不知不觉安排几个宫人进去,这点权力,清怡夫人还是有的。
“好,我答应你。”
季慈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她每日在殿中挥剑,为的就是让她受伤的骨头和肌肉早日恢复灵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年宴到来之际,她已经恢复了大部分正常人能够做到的动作,只要不遇上提重物的机会,剩下一点伤,也不妨事。
季慈回忆起来自己上一次也是箭伤,那待遇,可比如今差多了。
她摇摇头,不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大人,奴差人将您的官服拿过来了,您看看可还有什么东西差的?”
季慈看着面前鲜艳的官服,摇了摇头。
那身官服她只穿过一两次,被宫人收拾得很平整,和新的一样。
也算是新年穿新衣裳了。
这些宫人不愧是李稷手下的人,做事果然妥帖,岂止是一身官服,就连发冠,腰带,靴子,也一应不缺。
季慈伸手摸了摸那身衣裳,发现衣裳下面甚至叠着一块白布。
是她束胸用的白布。
上雍宫没什么人来,冷冷清清,却也安全,她每日罩着宽大的衣袍,倒是好久都没有束过胸了。
可官服是按着她的尺寸做的,若是没有束胸,恐怕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性别。
依旧是那句话,李稷手下的人,做事果真妥帖。
被念叨的李稷,等她用完了午膳,才姗姗来迟。
带回来一身的寒气,还有……
季慈轻轻嗅了嗅,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孤先去沐浴。”
季慈猜他又是去大理寺暗牢审人。
转念一想,谢施好像还关在大牢里来着。
还有在城中大街上公然行刺的人,李稷只让她好好养伤,没同她说过,季慈也没问。
最重要的还是谢施——
季慈心虚地想。
当日辞颂并未将李稷在大理寺门外说的那些话讲给季慈听,譬如“不要是个人都能抓住她的尾巴之类的。”
所以季慈现在全然是一副两眼摸黑的状态。
她猜谢施没有将她供出来。
也是,要是谢施真将她供出来,她此刻哪还能安安稳稳在上雍宫住着,早就下了大理寺的大牢。
要是在快些,说不定这会儿就投胎了。
“在想什么?”
李稷走出来,他的头发披散在背后,将他肩上了衣裳洇出一块暗色。
季慈心虚的时候态度就特别热络,接过宫人手上的帕子,亲自站到李稷身后给他擦头发,“在想行刺的人是谁。”
“人在暗牢里,是死士,嘴挺硬,还没撬出来,等年宴结束后带你去看看?”
“也行,那谢先生——”
李稷抬头看了一眼季慈,季慈无辜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演技,真是糟糕透了。
“也在大牢里,你要是想看,等年宴结束,也去瞧瞧。”
季慈摇头,“算了。”
主要还是怕刺激到谢施,看她过得好,一个不顺意真把她暴露出来。
毕竟他们可不是什么有深厚友谊的合作者,纯粹利益相关。
谢施在牢里的日子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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