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生活,真是痛并快乐着。
转念一想,若非她抽风非要研究景国历史,留存的史料少,直接导致课题评分低,拨款也少,她也不用在外面找合作人,也不会作死地闯了红灯被撞死。
一切都还没发生的话,她如今依旧在为她热爱的事业奉献自己的生命。
真是——哔了狗了。
“季兄,好香啊。”
辞颂看着锅里沽涌着的面条说道。
季慈的飘到九霄云外的灵魂收了回来。
锅里只有沽涌着的白水面,季慈只闻到了面粉的味道。
可辞颂眼巴巴盯着,季慈都怀疑他们看到的是不是同样的东西了。
“咕咕——”
辞颂的肚子响了。
他没撒谎,他真觉得这锅面美味。
季慈被他的反应逗得挑眉,“我给公子做一份?”
辞颂站直了身子,带着些矜持和尴尬,但最终还是没能抵得住食物的诱惑。
“麻烦季兄了。”
冲着辞颂发自内心的赞美,季慈多给他加了一个煎蛋。
两个人站在狭窄的灶台边,安安静静吃着碗里的面。
这只是一份简单的食物而已,一碗面,一个沁心蛋,几颗小青菜,但两人都吃得无比认真。
“季兄,你知道我母亲吗?”
季慈心想,来了。
传说中的交心流程。
她放下自己还剩下面汤的碗,有些可惜。
“我只知尊夫人是齐国有名的才女。”
辞颂点头,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出生时,母亲并不受宠,我们住在小院子里,下人怠慢,拿着冷饭冷菜糊弄我们的时候,她就在膳房人走后带着我偷偷进膳房,有时候是面,有时候疙瘩汤。”
辞颂抬头看着她,“就像今日一样。”
“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侯甚至都不愿来看一眼。她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去齐国拜师。到了齐国我才知道,她居然是夫子的师姐。”
季慈沉默了,她知道辞颂拜师的那位夫子,齐国当代大儒,说是儒家领头羊也不为过。
辞颂的母亲,她甚至查不到她的名讳。
季慈想要安慰一下面前情绪明显低落下去的人,但嘴张开,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
难道告诉他,几千年后,有一个世界女性也能大放异彩?那太远了,而辞颂的母亲,确是真实地死在了数年前一个冰冷的小院里。
“节哀。”
最终也只有这两个字从季慈嘴里吐出来。
辞颂抬眼看着她笑了一下,
“母亲临终前的遗愿便是希望我能一生顺遂,所以季兄啊,我想你的家人也必然是希望你过得顺遂的。”
原来他说一大段话就是想要绕着弯儿来安慰季慈?
因为她说自己全家死光了?
季慈沉默了。
感动吗?无疑是感动的。
只是……她的情况可比辞颂复杂多了。
她在现代的父母死得早早的,在她有记忆的那些年,两个人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一个月能有一天在家都是奇迹。他们带给她的温暖,还没有金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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