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清怡的状就告到他这里来了。
远志带着状书和那支簪子进来,向李稷说明前因后果。
清怡夫人在这件事上还算有几分聪明。
若是说和杨买通人浇死她的花,最多不过是宫妃之间的小摩擦,于是她将重点放在了和杨发现事情暴露之后,欲杀人灭口这间事上。
托季慈的福,李稷对这件事倒是多多少少知道三分,他大手一挥,将和杨夫人禁足了半年。
李稷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更不必提一个小小宫人的生死,这样的结果,已经大大出乎了清怡夫人的预料,她得到回复,欢天喜地地回去了。
季慈趴在花房的石桌上,身上之盖了一件薄薄的外衣,睡得正香。
按道理来说,这是一个不太好睡觉的姿势。
脑袋枕在手臂上,时间久了,整条手臂都发麻,双腿也发麻地动不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季慈却觉得这样的姿势比躺在床上更容易入眠。
好像曾经这样睡觉已经养成了习惯,可仔细回想起来,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索性季慈并不是非要钻牛角尖知道的性子,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花房里淡淡的肥料味道也散尽了,此刻只有鲜花淡淡的香气,在睡梦中萦绕在人的鼻尖。
王婆婆将人叫起来吃饭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季慈伸了个懒腰,就那样坐着等自己麻木的手脚恢复正常。
得知和杨夫人禁足的消息,也在预料之中。
倒是吃完饭,见到了不是很想见到的人。
李蔚。
“阿慈,最近过得好吗?”
季慈抬眼看了看不远处茂盛的大树,她知道暗卫常常待在那棵树上观察她的动静,然后回去汇报给李稷。
回过头,她看着一排温润君子模样的李蔚,下定了决心,她要好好表现一下,争取让王上相信她真的有投诚的意向。
“侯爷觉得呢?”季慈皮笑肉不笑。
有些怀疑李蔚是不是见到个人都这么问,就这破地方,她能过得好才怪了。
李蔚对她的态度见怪不怪,轻笑几声,“我还担心你被清怡为难,去请了典客夫人,想要为你说情,没想到阿慈这般聪慧,竟然将此事解决得这般完美。”
典客,九卿之一,就是清怡夫人的父亲,典客夫人嘛,自然就是她的母亲了。
季慈不仅被李蔚的态度恶寒到了,还被他的脑回路弄得无话可说。
他去请人家母亲说情?
季慈嘴角扯出来一抹笑容,颇有些讽刺的意味在,
“侯爷今日来找我,不会就只是想要告诉我这间事情吧。”
若她是一个刚刚失忆不久,被李蔚所救,还看不清他真正面目的单纯小女孩,此刻只怕是早就溺死在他的温柔了,只可惜,她与此人接触越多,越是发现他不是个好东西。
李蔚看着季慈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受伤,“原来我在阿慈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的眼睫垂下来,像极了一只可怜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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