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她却来不及关注自己的双膝如何,松开了一直抱着人家腰的手,反手又将李稷拎着她后领的手扯开。
“你受伤了?”
季慈皱着眉头在他背上摸索,果真摸到了一片湿润。
借着月光,季慈看到了手上黏糊糊的液体。
是血。
害怕被人追上来,季慈搀扶着李稷,小心翼翼推开宫殿的门。
怪不得是王宫中的宫殿门,这样年久失修,连边上的木板都被拆了两块的宫门,推开,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吱嘎”的声音,自然也不会不小心引起追查之人的注意,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哥,你撑住啊,你要是不行了我可就真活不下去了。”
季慈有些担忧,她深知,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怕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这么多人的追拿,这个黑衣人,可就是她唯一的保命符了,她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也要让他不能出事。
“小伤,不碍事。”
李稷动作如常地将额头上的汗水擦掉,那样怡然自得的状态,差点以为他只是体力消耗得多了一点,出了一点汗而已。
季慈盯着他整张脸上只暴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眼里没有任何波动。
季慈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好能忍啊。
季慈盯着人思索片刻,他背后的伤口还没有处理。
她想了想,掀起来对方的袖子,用头上特意打造的尖锐簪子一划,将人的中衣瞬间就撕拉下来一块。
李稷:……他真的要杀了这个人。
幸好季慈立刻就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气,急忙解释道,“抱歉,你背上的伤口需要暂时包扎起来,但我刚刚摸到,你身上的衣衫比我这身好太多了,更加适合包扎伤口,冒犯了。”
季慈只撕拉下来他袖子上的一块布,却将自己大半个衣摆都撕成了条状,将他身上那张布附在伤口上,又用布条缠了几圈。
李稷沉默了。
季慈包扎完他的伤口,也沉默住了,两人素昧平生,虽说有共同逃命的友谊,只是好像也不是对方自愿。
好吧,其实她就是害怕对方事后算账来着。
这要如何做?季慈刚想要开口道一声抱歉,就看见对方将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朝着她摇了摇头。
季慈点头,表示领会。
有人来了。
两人屏息凝神,将呼吸声放到最缓最轻。
宫中那群人居然能够搜罗到这种边边角角的地方,也不算是废物了。
即使士兵追拿的人是他自己,但李稷也不由肯定了对方的能力。
如此这般,他原本打算再增加一批人护卫王宫的打算,便也能够暂时搁置。
只是出乎两人意料的是,来人并不是来捉拿他们的士兵。
凌乱焦急的脚步声,是谁?
“锦郎——”
这道女声,竟然能够将这两个字,唤出六七八个音阶的变化。若是季慈不认识的人,必然是要夸一声好嗓子了。
可偏偏,偏偏!
季慈后背发凉,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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