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怡夫人又是错愕片刻,才像失了魂一般应了一声好。
季慈本以为这只不过是将于希锦捉拿起来,审问一番定罪的事情,可真正落到她手上,她才知道,事情远远不如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首先是品阶。
大理寺的人不是她一个小小六品小官指使得动的。
平日里看着好说话的大理寺少卿,这时候也推三阻四,“季大人,真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您这即无调令,又无旨意的,叫我如何敢将人派出去,若是王上知道了,我丢掉脑袋上的官帽是小事,可丢掉脑袋就是大事了啊!”
但是李稷不会给她调令或是旨意。
季慈厉声问道,“大人如今倒是谨慎得很,协助礼部排查年宴隐患时,却不见得大人说一句,没有王上调令旨意,不能换人的?如今同我说这些,岂不是自相矛盾,还是,大人执意要为难于我?”
大理寺少卿老脸一红,先前年宴的事情,确是一时疏忽,让人混了进来,但不就是因为这些事情,让他们如今半点都不敢妄动了吗?
他语气讪讪,“季大人你也别为难我啊,这大理寺哪里是我做得了住的?上面还顶着大理寺正卿,再上面,还有王上呢。”
“季大人你听我一句劝,大人与王上关系亲近,一道调令岂不是轻轻松松?”
季慈无奈离去。
若是李稷愿意给她一道旨意就好了。
她开始明白李稷的险恶用心了。
大理寺行不通,季慈又去了礼部。想让人出面作证,请官府捉拿长乐侯于希锦。
可这次,季慈连礼部任何一个主事的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就像是刻意躲着她似的。
季慈冷笑一声,转身去了官府报案。
才升堂,京兆尹问她状告何人,季慈将长乐侯于希锦的名字报出来,就瞧见京兆尹的双眼瞪起来。
看了眼季慈,不急不慌捋他那没几根的花白胡子,开始打官腔,“这个问题呢,长乐侯毕竟身份贵重,你说要状告他,可有证据啊?”
“自然是有的,人证如今被关押在大理寺,大人同大理寺交涉一番,便能知晓。”
季慈眼神微眯,她也有几分不确定,毕竟人证都在暗牢里,暗牢的人,多数是李稷越过层层流程,以他的名义提进去审问的。
不知道大理寺会不会放人。
可她还是没有预料到,自己连这也想多了。
京兆尹一听人证在大理寺手里,连装都没有装一下,朝着季慈挥手,“你这厮,大理寺都收监了,自然是大理寺做主处理,来我官府作甚?”
神色不耐,心里却高兴得很,这桩事不用他掺和了。
长乐侯是什么人?当今太后娘娘的救命恩人,有封了侯,虽说是个只有名,而无实的爵位,但京兆尹也不想惹上,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如今人证在大理寺,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长乐侯在昱陵也算是有几分势力在的,这种一定会得罪人的事情,还是让大理寺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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