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拿着青菜进了厨房。此时已近中午,她看了看快要见底的面缸和米缸,叹了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吧。既然上天给了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那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认真地、幸福地活下去!
想通了的凌月,把剩下的碎米全都挖出来,洗净,放进破了一个角的小锅里,开始熬粥。
林晚常年卧床,恐怕肠胃虚弱,凌月打算熬个青菜粥,晚上再炖点鸡汤给他喝。
端着粥站在门口,凌月有些心虚。
之前的凌月自嫁过来,就没有一天好好过日子,今晚偶尔抄书换来的铜板,转手就被她送到李毅家里了。
被王招娣借走的那一两银子,原本是林晚的大哥二哥把他分家分出来给的补偿金,也让凌月借出去了!
但,她不是原身!
她是洁身自好的凌月!
想到这里,她推开了门。
结果,直接被里面刺鼻的味道呛得剧烈地咳嗽!
屋里,一张看不出颜色的木床,一床散发着臭味尿骚味的被子,一张脏兮兮的桌子,用砖头顶着一条腿的凳子,还有满地的垃圾,墙角还有一个便桶,无数的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
床上,被子下,躺着一个全身臭烘烘脏兮兮的年轻男人!头发里还有小虫子蹦来蹦去……
“呕~”
凌月实在没忍住,端着碗冲出房门,趴在门口吐起来!
而房里的林晚已经羞愧难当,恨不得当场去世!
凌月吐完,放下粥碗,捂住了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凌月,你真真是该死!
她起身把柴房收拾了一下,地上铺上厚厚的软和的稻草,然后又从自己的房里拿了两床上警校时的军绿色的被褥,铺在上面。
之后,又把家里那个看不出颜色的浴桶狠狠刷了几遍,烧了满满一大锅水,倒进了浴桶里。
三下五除二把林晚扒光放进浴桶里,给了他一块香皂,又用现代的去虱洗发水帮他洗了头,足足换了五次水,才终于洗干净!
这期间,凌月也把房间打扫出来了。那旧的被褥都让她搬到后山的山沟里扔了!又把房间里所以的门窗都打开通风。
收拾好房间,凌月用一条蓝白床单包住他,费力地把他从浴桶抱出来,擦干水分,放到柴房她事先铺好的褥子上。
“你自己把衣服换上,我去给你端饭!”凌月起身就往门外走。
“你不是凌月,你究竟是谁?!”身后,突然传来林晚有些阴森的声音。
凌月的身子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之后她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晚一眼:“我就是凌月,凌月就是我!”
把青菜粥热了热,又给林晚端过来,林晚一口气喝了三碗。
“天黑了,家里也没有多少粮食了,晚上就不做饭了,睡吧。对了,你要是晚上想如厕,就叫醒我!”
“嗯。”
凌月实在是太累了,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然后就窝在林晚身边沉沉睡去了。
暗夜里,林晚的眼睛奕奕闪光,与白天时判若两人。
第二天,凌月把卧房收拾干净,把林晚抱到床上:“我去镇上赶集,买点米面,你在家等我。”
“我想起来坐一会。”林晚看了她一眼,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