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边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卫迟才彻底回过神来,半转过头看着她已经酣然入睡的样子。
他拉过被褥给她掖好被角,唇边带着苦笑,兀自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几乎是一夜无眠。
......
第二日是个极好的天气,春日的暖阳照着四下的绿意,将前一日的阴霾尽数掩盖了去。
宁云蓁换了一件绯色绣云雁的春衫,在营帐里又将卫迟的伤看了一下换了新的药之后,才打帘同他一起走了出来。
昨夜因着刺客那事,不少人都没能歇息好,放眼望去尽数都是神色恹恹的,这就衬的沈淮秀面庞红润气色更加好了起来。
她自是一夜好眠,挽着水蓝色的披帛走到宁云蓁身前,浅笑道:“蓁蓁可要看今日的击鞠比赛?”
击鞠比赛应当会有不少人都在,为了找到郎君口中说的昨夜被他重伤了腿的那人,她自然是要出席看看的。
沈淮秀看了看四周,又同她唏嘘道:“今日早上又有几人回京了,听闻是齐王安王和襄王殿下都和这围场八字不合,齐王在山上碰到那恶犬被吓得不轻,襄王是同他一起走的,而那安王据说是昨晚起夜的时候一个不慎被绊倒了磕上了一块山石,似乎是伤得不轻,一条腿都在汩汩流血呢。”
宁云蓁一惊,道:“伤着了腿?”
沈淮秀点点头,低声同她道:“这里本就不同皇宫,也不知他是去哪处起夜了,黑灯瞎火的,也不带个侍卫防身,不过这里地势本就复杂,一不小心也是有的。”
宁云蓁听得入了神,转头去看卫迟的时候,他也是一脸沉思的模样。
沈淮秀还在唏嘘道:“听说往年的春猎都是十分顺遂,怎么今年这怪事一桩接着一桩的。”
估计宁渊眼下的心情也算不得好,难得出了皇宫那每日都要面对的一亩三分地,就出了这样的事。
宁云蓁抬眼扫了一圈这围场,而后弯起唇角笑对着沈淮秀道:“嫂嫂,我突然想起来郎君说今日要教我骑马,恐怕不能和你一起看击鞠了,还是让皇兄陪你吧,等我下次一定和你赔罪。”
沈淮秀掩唇笑了笑,也没有开口嗔怪她,无比贴心地道:“去吧,注意着些安全,我倒是极羡慕的,若是太子殿下有时间,我倒也很想学一学这马术。”
她容颜清雅,这么一笑便宛如朵朵莲瓣自水面浮出。
“那还不简单,回头我就和皇兄去说,让他下回挤出些时间教你!”
宁云蓁冲她眨眨眼,也不管沈淮秀站在原地嗔怒地瞧着她,扬着笑就和卫迟相携着走远了。
“郎君,你方才听见没有,宁昭宁曜和宁璋都回去了,昨夜你在山上遇到的那人会是他们其中一人吗?”宁云蓁收敛了神色,转头忧心忡忡的问道。
卫迟看着远处山峦起伏,眸中微冷,摩挲着指腹低声道:“极有可能,却也不是一定。”
按照沈淮秀所说,宁璋夜半起身外出磕到了腿却伤的不轻,听起来的确和他夜里重伤了那人的情状十分相似。
只是宁璋这个人他却没有见过,只因他实在是太过低调了,卫迟也不敢妄下定论。
若是见过,必然还好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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