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宁玠笑了笑,甚至空出一手揉了揉她的头:“比的是谁的猎物最多又不是赛马,咱们不必那么急。”
宁云蓁点点头,头顶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啊你,让皇兄说你什么好,皇兄都答应你帮你看顾着那小子了,你对皇兄就这么不放心?”
“我自然不是不放心皇兄,我就是想眼睛能瞧着他。”宁云蓁小声答道,似乎怕他生气,声音带着些讨好。
想到薛凝晚,她顿了顿,又道:“薛家那人也跟着进来了,皇兄稍后可要注意些。”
宁玠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轻轻嗯了一声。
一个女人,他还不想放太多的注意力,看见她便当作没看见好了。
山林里的草木灌木十分茂盛,且地势复杂,若是没个人带着,倒是极容易迷路的。
每当一支弓箭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便惊起了四周不少飞鸟,此起彼伏。
薛凝晚僵坐在薛砚的马背上,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神色,便只顾看着眼前的风景,除却自己对宁玠的心思之外,对于狩猎一事她还真是存了几分好奇。
从前书里头说,狩猎是一个国家国富民强的象征,天子和朝臣身强体壮,才能够给天下的百姓带来安定幸福的感觉。
薛凝晚知道这不过是个噱头。
这山林里又没个猛兽,比的不过是一个御马之术和弓箭射术,况且天子也在里头,谁能出头抢天子的风采?
不过都是陪着皇上做戏罢了。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转着眼睛四处张望。
身后的薛砚注意到她的动作,微微低下头问她:“凝晚这是在找什么?”
薛凝晚神色慌乱一瞬,若无其事的笑道:“四处看看罢了,兄长只管做自己的,不必管我。”
“是吗?我还当凝晚是要找什么人呢。”薛砚声音压得极低,一改温润的神色,睨着她的眼神充斥着冷意和警告。
薛凝晚看不见,却听懂了他语气里的意思,只得故作乖巧的点点头。
兄长要盯着自己,她得找个机会摆脱他,然后去找宁玠。
山林的另一边,宁云蓁披着一身暖光,听着耳边的马蹄声嘶鸣,由着宁玠带她兜了一圈后,终于见到了卫迟。
他高坐在马上,后头系着弓箭和水囊,还有一只竹制的小筐,里头依稀瞧见了一只毛色漂亮的兔子。
宁云蓁双眼一亮,扬着唇唤他。
宁玠屈起指骨轻叩了下她的脑袋,暗骂她没心没肺,随后抬头去看对面马上风姿出众的男人。
“卫迟,我这妹妹就交给你了!”宁玠轻笑着靠近他,卫迟长臂一揽,竟是直接将她从宁玠的马背上拦腰抱了过来。
宁云蓁惊呼一声,却十分信任他,甫一坐上去,便十分自觉地给自己调整了个最舒适的姿势。
她向后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他:“郎君,你是否生我的气了?我只是不放心你。”
卫迟睨着她,疏朗的眉目含着无奈,道:“不是说好了你在外头等着,如果出什么事我顾及不到你怎么办?”
宁云蓁有些心虚,她知道他的担忧是什么,可那一瞬就是想跟着他。
正当她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山林的最深处,蓦然传出了一阵可怖的吼叫声,不断地荡开在每个人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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