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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菡萏院里,宁云蓁双眼失了焦般直直地盯着顶上的承尘瞧。
她昨夜做了个噩梦。
原本她自重生以后便鲜少再做噩梦了,可是昨夜的那个梦,太过真实了。
她梦见那座皇宫哀鸿遍野,鲜血顺着汉白玉台阶蜿蜒流淌而下,卫迟一身深重铠甲被鲜血染就,于震天的杀声里被宁渊命人射的万箭穿心,躺在血泊里满眼失望地望着自己。
宁云蓁心中的痛意几乎要冲破九霄,绝望至极,偏偏梦里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听到他嘶哑至极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是这样的身份,你是不是有意接近我?”
她想摇头,梦里的那个自己却只是冷眼看着,任由她在梦这头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后来猝然从梦里惊醒的时候,眼睛都疼得几乎睁不开,才发现自己在梦中不知不觉跟着哭了许久。
她闭上眼,仿佛现在还能感受到那阵撕心裂肺的痛苦。
外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傅洗尘轻轻叩了叩门,宁云蓁抹了把脸,将脸埋到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进来吧。”
傅洗尘推门而入,望着榻上鼓起的那一团身影,低声道:“公主,拾秋和袭月来了,说是驸马担心您没人伺候,一早就将她们送了过来,还给您带了些换洗的衣裳。”
蒙在被子里的宁云蓁眼中的泪险些又要夺眶而出,半晌道:“我知晓了,你伺候我梳洗吧,我晚些再去见她们。”
她都同他这样使了性子离府出走,他却还惦记自己有没有人伺候,他越是这样好,她心中就越感到愧疚,不知往后该怎么面对他。
傅洗尘应声出去打水,再回来的时候就见宁云蓁坐在榻边上,双眼肿的像个核桃,当即惊道:“公主您别是一夜没睡吧?您这个模样别说婢子,待会要是世子夫人来看您肯定也会看出端倪啊。”
她匆匆将热水盆放在桐木架子上,走道榻边弯腰看她:“公主,您就别想太多了,这三日便全当作是休息,当年的事婢子再帮您好好查查,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旁的误会,您这要是熬坏了身子,姑且不论驸马,皇后娘娘知道了肯定也要伤心的。”
宁云蓁囫囵应了声,下榻走到桐木架子旁,拿起一方净帕浸到热水里揉了揉,拧干了敷到面上,这才觉得好受些。
洗尘懂些伺候,这绾发倒实在是为难住了,宁云蓁给自己简单的梳了个小攥,这才叫她唤两个丫鬟进来。
“公主,奴婢可算见到您了。”
拾秋和袭月走进了屋匆匆就要行礼,被宁云蓁扶住了。
离得这样近的距离,拾秋打量了半晌,讶然道:“公主您哭过了?”
“驸马昨晚找了您半宿,您是不是在哪里受了什么委屈?您不和驸马说也要和奴婢说呀,奴婢也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事,昨夜同袭月也是没有睡好的,天刚亮便收拾东西来找您了。”
宁云蓁柔和地笑了笑,知道自己现下这双眼是解释不清的,索性避开不提,只道:“我没什么事,府中一切可都还好?”
看着是询问府里,实际上最关切的也还是那人罢了。
不过她也十分好奇,她走后卫敞会不会直接同卫迟说了实情,毕竟她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有几分忐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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