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
朱雀大街的夜色是极热闹的,城墙与钟楼皆点上了明灯,四下的商户也跟着将灯笼在檐下点燃起来,入目是一片深红暖意。
于这样明亮的暖意里,宁云蓁却只觉周遭寒冷,如坠冰窖。
榆木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夹杂着人来人往的喧闹声接连回响在她耳边,她就只自顾自朝前走着,身边一个人也无,神情也是有些涣散的。
她终于明白了前世为何父皇非要置卫迟于死地不可。
耳边仍在回荡着方才在书房卫敞说的那几句话——
“你是个聪明孩子,我知道这事瞒不了你多久。”
“安王殿下知道这事是我着实没有想到的,你说得对,倘使被有心人利用将卫家放在热锅上烹,还不如我们早做些准备。”
“卫迟他的确不是我所出,他身上流淌的是燕家皇室的血脉。”
“这个秘密我守了二十一年,今日告诉你并非有意要让你陷入两难,燕祁是个好皇帝,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做这纯臣做了三十多年,唯有他真正的懂知人善任这四个字。”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公主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当年在归月山庄,冯后诞下的皇嗣托付给了卫家,她也不想将卫家放在风口浪尖上,原本是让你婆母带出去后给他隐姓埋名重新找个寻常人家,平安顺遂的过完此生也就足够了。”
“可是那孩子还这样小,这么要紧的身份我们哪里放心托付给旁人呢,便是这么巧的关头,你婆母的腹中也有了动静,产期与冯后竟是在同一天,你婆母她同我说这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这个孩子就该到卫家来,我们便当夜驾着马车回了卫府,第二日的时候,阿玄出生了。”
“原本卫迟是比阿玄早出生一日的,我和你婆母一合计,便让阿迟做弟弟,上头有人担待着,出的风头也会少一些。”
嫡长子是要继承家中正统的,卫迟本就不是卫家亲生,自然只能让卫玄做这长子,卫敞口中所说的也是他内心所想,有个名义上的哥哥护着他,他也能少受些关注。
“这便是当年的经过了,我知道公主一时心中定是难以接受,去岁你们二人定下婚事时,我曾去宫中阻挠也是这个原因,不想看到会有今日这么一天,可惜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这三个多月来,我看得出你心中有他,也是真的将卫家当作是你真正的家,我心中很是感激,也为从前对你的偏见道歉,要不要告诉卫迟,这事便由你决定,他如今年岁不小了,虽不忍心,可我和你婆母都有准备这事恐怕瞒不了一世。”
厚重的云翳积压在天边,彼时的卫敞脊背佝偻着,仿佛一下间苍老了十岁。
宁云蓁瞧着不忍心,可她实在是太震惊了,眼下胸腔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她却无处可去。
回宫吗?刚得知这事,她如何愿意回去那种地方?即便是挂念母后,那也不是她随时想回就能回的地方了。
至于卫府,却是她眼下最无法面对的地方。
天下之大,她还有哪里可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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