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最直接也最谨慎的法子,还是只能来找她的公爹,卫敞。
“你再去传个话,就说我找公爹当真有急事。”
书房门前的厮役顿了顿,进去替她传话,半晌出来低着眉眼恭敬道:“老爷眼下有空,公主进去吧。”
宁云蓁颔首,在门口平静了半晌心绪,才抬腿跨了进去。
厮役将门轻轻掩上,卫敞身形掩在书案后,目光深沉,一见她进来当即眼眸闪了闪。
“爹,我今日有些事情想要问您。”
卫敞一双虎眸幽沉如井,他呼出一口浊气,扬起手道:“坐吧。”
他心中也知道,躲得了一时也躲不过一世,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敢问一句,郎君可是您的嫡亲儿子?”宁云蓁心跳得恍若擂鼓,迫不及待问道。
卫敞一梗,虽知道她所为何来,可还是没想到她如此开门见山。
“您先不必急着回答,我今日来问您,是真的没有法子了。上个月陆先生来了卫府,他同我说,郎君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还说什么真正的真相都被掩藏在水面之下,我让人去查了一些,却始终没有查出一个结果。”
“直到今日,我去了安王府,他同我说,卫家和皇室最终只会无法共存,我疑心他也知道什么,便想着要来找您。”
卫敞蓦然抬头,呼吸也有些浑浊起来:“你说什么?安王殿下?”
她这句话暴露的信息,实在太多。
安王殿下不是朝中那个终日无所事事也不得圣宠的三皇子吗?他如何会知道这些?
宁云蓁手心一层腻汗,声音又快又急:“爹也觉得事情严重了是吗?爹苦心隐瞒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还要将我蒙在鼓里,往后会发生什么根本无法预料,还不如您先告诉我,也让我们有些准备,卫家到底为什么不会被父皇所接纳?他们一个两个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心中十分焦急,只觉自己离前世那个父皇不得不杀了卫迟的真正原因越来越近。
卫敞犹自沉浸在震惊里,这事除了他、虞氏还有陆洵,根本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就连卫玄他们也是一直瞒着的,安王殿下是如何得知的?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不可能...”
他僵直着脊背,眼下的情况比起宁云蓁来也是好不了多少,满心都在震惊于苦心隐藏多年的秘密竟然就这么暴露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还是这样...杀头的大罪。
宁云蓁看他这个样子,一颗心陡然沉了下去,甚至呼吸都有些费劲起来。
她心脏剧烈撞击着心口,一字一字道:“难道郎君真的,同前朝有什么关系?”
陆洵和宁璋都如此笃定的大事,再加上洗尘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不得不让她继续顺着这个线索朝前走去。
大好的天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将其镀上了一层霞色,于满室空寂里,宁云蓁瞧见对面的卫敞,极沉重地点了点头。
啪嗒一声。
她拂落了案边放着的一个棋盅,一瞬间满室都是棋子噼里啪啦掉落的声响,一如她此刻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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