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清笑笑,宁渊只是在象征性的问她,哪里能真的轮得到她挑三拣四?
平阳侯如今不过而立之年,从前也是镇守一关的猛将,宁婉清嫁过去,说的好听是侯夫人,实则做的却是继室。
平阳侯原先有过一妻,却在他戍守边关的时候同自家表兄跑了,被平阳侯的弟弟知道后大怒之下将那奸夫淫妇杀了,平阳侯自身在回了郸城之后似乎也为此伤心过一阵子,而后就一直未再娶。
而郸城这个地方虽说离京城有些距离,但也算不得偏远,还算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只是那平阳侯太特殊了,这道赐婚圣旨一传下去,京中的人都会知道她怕是犯了什么错,招致了宁渊生厌,才会给她指这样一门婚事。
再说圣旨传到郸城那头去,平阳侯一家指不定也觉得宁婉清这个公主就是个不受宠的。
否则为何独独两个公主,一个嫁在了京中还开立了公主府,另一个却要奔走他城沦为他人续弦?
宁渊摩挲着茶杯缘凹凸的花纹,静静的等着她开口。
韦鸢在离开之前,嘱咐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宁婉清的婚事,这桩婚事也是李眉亲自挑的,虽然看着离京城远了些,但那平阳侯人他是见过的,长得也还算周正,即便没有情意也是个会对家中人好的性子。
到那处地方去,刚好能够收收她的性子。
宁婉清笑笑,眼眸里都没了生气,淡声道:“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这就是应了。
李眉屈了屈手指,弯唇没有说话。
想到季嬷嬷送过来的资料,那平阳侯人品的确是过得去的,只他家中的情况宗族势力庞杂,几个叔嫂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宁婉清嫁过去,想来也是没有心思再算计远在京城的宁云蓁了。
宁渊点点头,唤她回去好好休息,又将崔冶唤进来开始拟旨。
李眉见这里也没有她的什么事了,福了福身道:“圣上先忙着,臣妾便告退了。”
宁渊看她一眼,眼眸闪了闪,沉默了一下后开口道:“皇后,今年秋日要去皇陵举行的祭祀大典,可以着手开始备着了,若是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也可以让淑妃一同帮衬着你。”
自章心宜入宫做了淑妃后,俨然得宠的势头可堪比从前韦鸢的风头。
昨日是十五,按道理来说,后宫里每月的初一十五皇上都是要去皇后的坤宁宫歇息的,昨夜宁渊就忘记了这茬,照旧去了章心宜宫中,恐怕后宫里已经有人等着看她的笑话了。
可是那又如何?
对她来说,无非就是坤宁宫燃了一夜的风烛而已,她也没有真的在等他。
她如今这个皇后也不是为宁渊做的,而是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李眉穿着朱红的宫装,眉眼也是端庄极了,听了这话便盈盈笑着应是。
宁渊很熟悉她这个样子,清淡如菊,只是旁人都不知晓她也会有开口想让他废了她时,眼中隐隐的癫狂。
只是今年开春以来,宁渊觉得她比之往常更是低调了许多,听崔冶说,李眉已经开始礼佛了。
三十多的年纪,整个人却已经这样的淡了。
宁渊收回目光,也再没有旁的话要同她说了,便不怎么在意地道:“无事了,退下吧。”
李眉低声应是,垂着的双眸十分平静,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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