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锦杌,宁云蓁有些哭笑不得,缓缓走进了柴房。
常安伯府的柴房并没有想象中的破败,韦元香和宁婉清衣裙也还算整洁,只是发髻都有些乱,眼底也是青黑的,瞧着同往日光鲜的模样还是有些天差地别。
如今两人各自抱臂靠坐在两边,脸上神情忿忿,看着倒像是闹掰了。
一见她来,二人缓缓抬眼看她,韦元香目光闪了闪,率先扑上来求饶道:“公主,都是我的不好,是我听信了婉清的话,说你从前在宫里怎么怎么算计她,我也是为她打抱不平,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宁婉清不急不缓地看着她,声音也染上嘲弄:“姨母,这时才想着同我撇清关系,怕是晚了吧。”
宁云蓁悠悠地在小杌子上坐下,看着她们这出闹剧。
宁婉清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眼中闪着怨毒的光芒,十分惋惜道:“宁云蓁,你还真是命好,被送去那样的地方都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太可惜了,要是他能晚去个片刻,我都觉得自己落到这般田地也是值了。”
“那倒是让四姐姐失望了,苦心算计了那么久的事情没有得逞。听说你早间杀了个婆子?如何杀的?”宁云蓁低头看了看自己洁净的手,轻轻问道。
宁婉清的脑中有一瞬的空白,顺着宁云蓁的动作低头看了看自己臂上的抓痕,半晌想起来那便是早间那个婆子垂死挣扎时抓的。
她拿帕子捂住了那婆子的嘴,下狠了力气,眼看着她慢慢地没了生息,只可惜自己还是没能逃出去。
思及此,她不答反笑道:“比起来我哪有你恶毒?你害我母亲的时候有想过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吗?”
宁云蓁眉头蹙的更深了,她总觉得宁婉清对她的误会比她想的还要深。
“我同你说过,是她算计我在先,我何时要过她的性命?她分明是自己在去皇陵的路上突然暴毙的,你不会以为是我买通了侍卫做下的吧?”
宁婉清的确就是如此想的,母妃身子一向很好,怎么可能因为小产了就在半路突然出事?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笑得不怀好意道:“同你争论这个没意思,你眼下可是来看我的笑话?如今心里很痛快吧?说吧,你想要如何算计我?如果你让我平安无事的出去了,我必定在全京城宣扬你去过青楼的事,叫你身败名裂!”
宁云蓁没有将柴房的门掩上,因此这话也落到了在外头等候的卫迟耳里,他额头青筋一跳,墨黑的眼眸底下翻涌着将要抑制不住的杀意。
听到外头传来了拔剑声,宁婉清的笑意戛然而止,肩头也跟着瑟缩了一下。
宁云蓁便笑了,笑得十分愉悦,心道自己这个四姐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惜命,只是偏爱在她面前逞强罢了。
“你在宫里住的好好的偏要到外头来住上两月,便是为了对付我吧?我可是听闻又要起战事了,你说我将你的罪名都修书一封送回宫里,建议将你送去和亲如何?”
柴房内静悄悄的,初夏的高阳斜斜地照进来,却将她芙蓉脸上的一抹笑照的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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