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唇边的笑越发狰狞,已然掺杂了怒意,急不可耐地就要去扯自己的腰带。
宁云蓁惊呼一声,便要抬腿蹬他,底下的打杀声越来越近,几乎要震天响,她这般的姿势十分难受,上半身已然出了窗外,一双眼却不期然看到了一抹极其熟悉的身影。
“郎君!”宁云蓁眼中一亮,用尽力气唤出这一句。
底下的卫迟于刀光剑影中抬头,就看到了几乎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握着剑柄的掌心立时渗出了汗。
自己心心念念找寻了一晚上的人,如今竟已被人逼到了绝境。
他不再与身边这群人缠斗,纵身一跃在那墙上几步借力便几乎逼到了近前,口中急喝道:“蓁蓁闭眼!”
宁云蓁只觉耳边一阵疾风席卷而过,她全然信任地闭上了眼。
下一刻,卫迟手中的刀已然掷进了她身前那男子的的腹中,鲜血尽数喷洒在宁云蓁的衣裙上,开出一朵妖艳的花。
卫迟解开披风系带裹住她,长臂一伸连忙将她抱进怀里。
他一只手抬起覆在她眼睛上,不忍她瞧见这脏污一幕,另一只手紧紧扣在她的腰间。
宁云蓁却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次,她像是在浮沉深海之上终于搭上了一叶扁舟,彻底放心也再无防备地晕了过去。
......
等到她再次意识清醒的时候,只觉周身十分和暖,身下似乎也铺着一层绒毯,耳边是一阵马蹄的笃笃声。
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却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她应当是在回府的路上,这样想着,便缓缓掀开眼帘,抬眼望去。
入目的男子容颜十分出类拔萃,鼻子英挺,一双狭眸似乎含着无边眷恋地看着自己。
散淡的月华照进马车,宁云蓁发现自己被他抱坐在马车上,腰间箍着自己的铁臂一动不动,不由面色有些羞赧。
“我刚刚...是不是昏过去了?”宁云蓁睨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小声地问道。
之前在彩云楼那一瞬间的情形太过危险,她几乎心急如焚,却没想到他真的能那么及时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宛如做梦一般。
卫迟低低地嗯了一声,目光仍旧紧盯着她,仿佛他一眨眼她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宁云蓁将脸半埋进他怀里,小手慢慢地扣着他衣襟处的花纹,心中觉得十分丢人。
情绪和缓下来了,宁云蓁心头还有疑问,便仰起脸问他:“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那里的?”
卫迟便将他回府后的情形细细同她说了一遍,包括在常安伯府的境遇,听到是碧萍给了卫迟线索时,宁云蓁眉头划过一抹讶然,随即又笑笑。
“郎君,我赌赢了。”她唇边的笑有些微得意,歇息了这会,她便又恢复了些精神,双眼亮如天上星辰。
她让拾秋去找碧萍劝说她的那一番话,便是在赌,她看出了碧萍在宁婉清身边的日子并不好过,这种好不好过与宁云蓁无关,而是宁婉清的性子向来就是那样,对外是娇柔可人的公主,对着身边的下人却将他们视作猪狗,任意打杀。
而碧萍这次帮了自己被宁婉清发现,宁婉清事后肯定不会留她一条活命。
她得想法子将人救出来才是。
“对了郎君,你在常安伯府可有看见我的两个丫鬟?”宁云蓁又想起一事,急切地抓着他的衣襟开口问道。
卫迟安抚性的拍了拍她,低沉道:“放心吧,两人都好好的,只是被迷药迷晕了而已,我已经让云鹤送她们回府了,等会你回府后就能瞧见她们了。”
宁云蓁闻言,心头巨石终于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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