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人。
纪芜也想要走,却被纪明昭拉住,“侯爷,阿芜还没用早饭,何况她也不算……”
还未说完,就被清冷的声音打断。
“夫人,她不过是伯府里贱妾生的庶女,不比闲杂人等高贵到哪去,让她也退下吧。”
一瞬间,纪芜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
虽然她知道,因为之前的事情,侯爷对她有成见,厌恶于她。
可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发现侯爷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冰冷,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并且,侯爷救过她几次,都不曾要什么回报。
可如今,她却亲耳听到谢铮说她不过是贱妾生的庶女。
虽然这是事实,可从他口中说出,却像是一把凌厉的钢刀,刮得她五脏六腑都格外得疼。
她轻轻挣脱了纪明昭的手,福了福身,“纪芜告退。”
“阿芜……”纪明昭轻唤一声,见她没有抬头,无奈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谢铮,“侯爷……”
两个人谁都没有回应,像是没听见似的。
谢铮眼眸低垂,连个眼神都没给纪芜。
纪芜强忍着眼泪,快步从屋中离开。
“侯爷,您为何要那般说阿芜,虽然她姨娘……可她并没有沾染到乔姨娘的那些坏习惯。”
纪明昭说着,又叹了口气,随即将话题转移,“不知侯爷要商量何事?”
谢铮这才抬眸看向她,与她说起了陛下的旨意。
原来,这几日郾城送来密报,称城外山中常有巨响,派人前往查看,曾闻到硫磺硝石的气息。
此事非比寻常,且可大可小,因而奏请陛下定夺。
乾元帝思来想去,本打算让谢铮进宫帮忙参详一二,挑个人选出来,不料他竟主动请缨。
对此,陛下当然是不同意的,否则也不会让人拦截所有消息,只为谢铮安心养伤。
可偏偏,谢铮说出了好几个理由,让乾元帝无从反驳,最终决定让他乔装打扮,暗地调查。
听谢铮说完,纪明昭不由得皱眉。
“侯爷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便又要出门,这让我如何放心得下?您这次出门得多久才能回来?”
“具体情况尚不知晓,夫人放心,我会平安归来。”谢铮淡淡道。
正好,他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那小庶女可以尽情地去找人相看了。
没准等他回来,还能喝上一杯喜酒……
他面无表情地想着,听到夫人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些许商议跟试探。
“既然归期不定……侯爷,不如您带着阿芜一起去吧?”
“带她?”谢铮看向纪明昭,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是,带着阿芜一起,”纪明昭点了点头,“正如我方才所言,侯爷身上还有伤,我放心不下,况且阿芜留在府上……”
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倒不如侯爷带着她,一则您不是说要乔装,没准她能给您做个掩护,再则您归期不定,倒不如让她跟着。”
闻言,谢铮没有说话。
似乎已经预料到最终的结果,纪明昭想了想开口又问,“不知侯爷打算何时出发?”
“三日后。”谢铮淡淡答道。
得到确切时间,纪明昭点了点头,却忽然听到清冷的声音再度传来,登时令她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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