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秦厉皱眉,眼神狐疑。
“哦,三弟不信啊,那为兄就回去告诉父皇。”
“行,我们回去。”
说着,秦云朝着身后的大军挥了挥手。
“殿下有令,返回。”
沈炼冲着一众禁军喊道。
闻言,所有人全都调转了方向,就连马车也是淌过泥水,碾过烂泥,转了过来。
“等等,二哥,本王这就让人开门。”
“狗奴才,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二皇子开门。”
眼见秦云拿着圣旨,钻进马车,就准备离开,城墙上的秦厉立马急眼了。
秦云这家伙要真拿的是圣旨,武帝知道了会怎么想。
“不用了,这城里不是有金国细作吗?”
“为兄可担不起这责任。”
“走!”
秦云甩了甩油纸伞上的水渍,好整以暇的让车夫开始赶马。
然而就在此时,城门却是径直打开。
一个胖乎乎穿着州牧官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
冒着雨,提着官袍下摆,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泞。
朝着秦云的马车便追了过来。
“殿下留步,殿下留步。”
“停车,快停车!”
听到外面有人叫唤,秦云掀开马车的帘子。
便看见一张貌似憨厚的脸。
“殿下有礼,下官青州州牧范文瑞。”说着,那人笑着朝秦云拱手道。
“范大人有事?”秦云笑眯眯看着雨里的范文瑞问道。
“下官是想殿下有皇命在身,所以特来迎殿下入城。”
范文瑞嘴上说得漂亮,可是不是真就那么回事,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范大人不用捉拿细作?”看他站在雨里,秦云也不着急,就隔着帘子同他说话。
范文瑞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笑得一脸憨厚,“细作可以慢慢捉!”
“这皇命耽误不得。”
“哦,这样啊,那城,本宫就不进了,免得打扰范大人您的部署。”
“这旨,本宫就在城外宣。”
一听秦云这话,范文瑞陡然脸色一僵,面皮下意识抽了抽。
这才挤出了几分笑容。
“殿下,城外雨大,您是万金之躯,别感染的风寒才是。”
“不妨事,本宫就在这城外宣旨。”
“毕竟,不能让范大人为难。”
说着,秦云拿着圣旨,掀开布帘,坐在了马车车头。
而沈炼则为他撑起了一杆油纸伞。
见状,范文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后不得已,只能冷着脸,朝城墙上喊。
“还不给本官去叫人来,二殿下要在城外宣读圣旨。”
“是!”
城墙上的城尉一听这话,连忙跑进内城叫人了。
不多时,柳州的大小官员,连同乡绅富户全都集中到了城门口。
原本他们是准备打伞的,可秦云却钻进了马车,让沈炼把伞收了起来。
同时拿出了圣旨。
所以,所有人只能提着袍子下摆,一溜小跑淌水跪到了秦云的马车前。
跪在最前面的正是三皇子秦厉。
“哟,三弟啊,你不是说今天不开城门吗?”秦云笑眯眯看着秦厉道。
“二皇兄说笑了,臣弟那是不想打草惊蛇。”
跪在泥泞中的秦厉说不出的狼狈,青色的蟒龙袍上早就被沾上了一层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