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绾绾你明天也带点礼物和伤药去看看殿下吧,这礼数不能缺。”
见想不出个所以然,谢怀远也就不想了。
“爹……”看谢怀远又坐下继续喝酒,谢绾绾很想告诉他一些事,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你这丫头平常不是大大咧咧吗?”
“啥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见女儿一脸心思欲言又止的模样,谢怀远不由好笑道。
“爹,我说如果,如果秦云造反的话,我们谢家该怎么办?”
“那老夫真是做梦都能笑醒了。”说着,谢怀远哈哈大笑。
“爹,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见谢怀远不相信,谢绾绾连忙拽着他的袖子道。
“爹也说正经的,你觉得如果三皇子或者五皇子上位,咱们谢家会有活路吗?”
“二殿下如果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那我们只有坐着等死的份儿。”
谢怀远之所以屏退仆役,一个人躲在后院喝闷酒也是这个原因。
“可是爹,秦云如果真的要造反的话,陛下不会灭咱们谢家九族吗?”看着谢怀远一脸高兴的样子,谢绾绾感觉自己脑子有
点转不过弯来。
“你还是不了解陛下,陛下虽然雄才大略,是位铁血的君王,但他却绝不是个仁慈的父亲。”
“大乾需要的是一个能从他手里接剑的中兴之主,却绝不能是个窝窝囊囊没有主见的废物。”
“可是因为陛下自身的缘故,所以陛下也控制着各个皇子之间的平衡,也就是明面上不能兄弟相残。”
“秦云若真有本事,在陛下,在三皇子他们眼皮子底下造反成功,为父相信陛下也愿意把皇位交给他。”
谢怀远不是放弃了党争,而是要由明转暗。
秦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虽说坊间都在传秦云窝囊怕死,可到头来仔细想,他却一次亏都没吃过。
这根本不合常理。
再比如今天的这场负荆请罪,看似秦云是为了妓子出头,可却是实实在在给了陛下动三皇子党的理由。
党争其实就是一种政治平衡。
谁能帮武帝解决更多问题,那武帝自然愿意将资源倾斜到哪一方。
“那如果秦云真的造反,咱们谢家支持吗?”谢绾绾攥紧小手,不由紧张的问道。
“那不叫造反,而叫夺嫡。”
“不过为父听说,乞塔这次要把大皇子给送回来。”
“大乾恐怕要进入一个多事之秋哇。”
谢怀远纠正了谢绾绾的说法。
而一旁的陶芷溪却是皱起了眉头,“姑夫,您说的是陛下之前跟乞塔公主所生的孩子?”
“不错!”
“当年陛下在乞塔为质,耶律信之所以会收陛下为徒,看重的就是他的野心。”
“耶律信果然没有看错人,陛下忍辱负重,最终还是登上了王位。”
“而大皇子正是代替陛下留在乞塔的那个孩子。”
“按照大乾祖制长子继位,只怕这位大皇子来者不善啊。”
谢怀远的话,让现场两个女人都是一惊。
与此同时,花月楼跟花媚儿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秦云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谁?”
“殿下是我!”
一听是卢应星,秦云披着一件衣服便去开门。
“老卢怎么了?”现在夜已经深了,花月楼都打烊了,卢应星本来应该在宫里当差,而不是到自己这里,除非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