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吏川眼神一变,没有多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脸上多了些无奈,冷笑。
“其实这也不关她的事,主要是在于她母亲。”
他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恨意和厌恶。
倒是没注意到提及鄢氏后,对面九王再次变了的神情。
“哦?你说的是你故去的发妻?她,怎么了。”九王爷语气从容,像是在问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但握着轮椅扶手的手,已经在一点点收紧了。
江吏川再次叹气。
“王爷去番地去得早,应该和那鄢氏不熟,哎,说出来倒是让王爷笑话了。”
“当初,我真以为那鄢氏是京城第一才女,和旁人不一样。没想到啊,她嫁与我后,我才知道她在外面居然还藏了一个野男人!”
“下官也不知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总归被她藏得死死的,直到现在,下官都没查出来!”
九王爷攥着轮椅扶手的手一颤,喉头发紧,那双本应清亮温和的眸子里,只剩下了被岁月侵蚀后的寒芒和残酷。
他没看江吏川,只盯着窗外的那棵槐树,随着江吏川的话语一点点出神。
外面天边霞光正好。
恍然记得,也是一个这样的黄昏。
他们初识在京中的说书茶馆。
那时候的他,以为一身男装的她是个男子,因为说书人的一句戏言,他和她在人家铺子里争辩得面红耳赤。
最后还摔了茶馆的杯盏桌椅。
不凑巧两人都没带够银子,只能被迫留下给人家店主擦桌赔钱,也因此,他们都把对方记恨上了。
第二次相见,她已换回女装,身边出现了一个俊秀的陌生男儿。
他一眼认出她,再看那男人,是越看越不顺眼了。却没有理会她,估计是心情不爽利,还故意撞了他们的马车。
第三次相见。
是他因犯错被父皇罚跪,在宫里跪了一天,腿都跪痛了他也不肯同父皇主动认错。
她避开所有人,偷偷进了宫。
那时她也站在这样的槐树下,看着出糗的他一脸得意,还不忘连带嘲讽几句说‘九皇子真蠢!饿着肚子也要和陛下置气,换做是我被父亲罚,我就吃饱了再来!’
他正在气头上,一点也不想搭理她。
等到她离开时,他才发现,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个用绢帕细细包裹着的点心。
多年过去,点心是什么味儿,九王爷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只记得那绢帕上,绣着的两片青竹……
“若是下官现在就知晓了那个被鄢氏藏着的男人是谁,下官定饶不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