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外一个妇人抱着笤帚呼呼大睡。
没有人去叫醒她,沈垣上前砸了锁,也惊醒了妇人。
“谁,谁啊,竟敢扰老婆子休息,仔细我扒了……”
妇人还以为是院里送饭的丫头来了,在看清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为首的还是柳大人后,也是半句话都不敢再说,脸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院子里关着的是什么。
她见没有人在意她,正想猫着腰偷偷溜走,有人悄无声息落在她身后,一个手刀劈过去,妇人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紧闭的房门给沈垣带来了不好的回忆,心口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令他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咬紧了后槽牙,用力推开了院门。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是看到了一个瘦骨嶙峋,身上扎满针的小怪物紧盯着上了锁的房门。
哐当——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
而那个刺猬似的小怪物抬眼看到了光……
院子里不知道多久没打扫,处处可见破败的景象,不管是正堂还是偏房的房门都紧闭着。
桑宁打开了正厅的房门。
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直冲头顶。
她呼吸一滞,眯起眼睛在潮湿阴暗的房间里搜寻人影,然后就看到了躲在阴影处,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的几人。
柳菱悦推开了偏房,也看到了几个人,瞬间就落下泪来。
果然和池妙云说得一样,许多人被关在这里。
柳菱悦转身冲到桑宁跟前跪下:“求公主为这些可怜人做主!”
刘家家主刘寿覃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他的院子附近住着他最近喜爱的姑娘,而这处庭院似是一座冷宫,关押着已经没有价值的人。
这些人,有一些是被家里人卖进刘家的,还有就是这刘家主用卑鄙的手段将人抢进来的。
她们刚进来的还是个人样,一些被厌弃的在宅院里的日子可想而知,个个都是皮包骨头,神情麻木,面色是许久未曾见过天日的苍白。
被带出来,她们浑身发抖的缩在一团。
柳菱悦拉着其中一个少女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求公主殿下名下,这是随父母来城中卖菜的农家女,刘寿覃看上了她,就直接威胁了她的父母,逼着她入了刘家,她父母为了见女儿一面,多次上门求见,却被刘家的下人打得下不来床。”
说完她又去指另外一个姑娘。
个个都是可怜人。
本来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的人,听到有人把自己的遭遇指出来,眼泪夺眶而出,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院子里全是压抑的哭声,还有求大人为她们做主的话。
柳大人无视刘家人求救的眼神,说是一定会还这些可怜人一个公道。
官差带着所有人回了衙门。
他们前脚刚到,后脚就有一批人马到了府衙外,训练有素的一行人翻身下马,亮出自己的腰牌,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柳大人端坐于“明镜高悬”的牌匾下,而桑宁坐在一旁的圈椅上盯着他办案,他本来就是如坐针毡,听到大理寺的人来了,吓得双腿一软,就是连走路都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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