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外面传来敲门的动静,几人同时看去。
还是秦知砚迈开步子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圆脸丫头,丫头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人,想到桑宁的嘱托,客气地询问:“公子便是秦知砚秦公子?”
桑宁给她说的是最高的那个人叫秦知砚。
秦知砚颔首。
“这是我家公子特地让我来些驱虫药物,公子让我交给秦公子。”待到秦知砚接过以后,她又说,“明日辰时一刻,公子到城东的谢宅,再带上位识文断字,脑袋瓜比较灵活的姑娘,我家公子有事情要交代二人去做。”
等小茹离开后,几人面面相觑。
“那位小谢老板是什么意思?让知砚过去就算了,怎么还要带个识文断字的姑娘?”一行人脑海中浮现出不太好的念头。
不怪他们多想,实在是一路上听的太多的,她们怕这些人知道他们是罪臣之女对她们做什么不好的事。
几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的后退了半步,依偎在自家母亲的身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家四房的姑娘,谢明珠拍了拍自己娘亲的手背站了出去,“堂兄,明日明珠同你一起前去谢家。”
她也遥遥看了那位谢老板一眼,年轻俊俏,双目清明,不像是不怀好意的恶人。
……
小茹回到谢宅,就看到自家公子躺在凉亭下打盹,虽说今个儿的日头不毒,但还是闷热的,她悄悄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扇子扇风。
桑宁眼睛没有睁,懒洋洋问上一句:“他们接了?”
“嗯,接了。”要她说,她就没有见过比她家公子更心善的人,都是些戴罪之身,给他们提供住处就算了,竟然驱虫的这点小事都放在心上。
公子真是个男子该有多好。
不,姑娘也很好,倘若公子真的肯要她,她自当是一心一意侍候公子。
可惜的是,公子喜欢的是男子,只把她当个小丫头看待。
明明她都年满十五,是可以嫁人的年龄了!
真怀念在船上的日子啊,公子时常同她在一张床上睡觉,她就靠在公子的身边,嗅着公子身上的香味入眠。
她心里想着别的事,竟是连桑宁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都不知道。
直到额头一痛。
小茹捂着额头哎呦一声,就见桑宁慢悠悠收起了曲着的手指,眼里含笑问她:“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对上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耳根蓦地一热,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没事,就是在想晚上吃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人生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每天只需要考虑每天吃什么了。”
赶早不赶晚。
秦知砚一早就带着自己的堂妹秦明珠到了谢宅外。
朱红色的大门上似是挂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才看到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非待客时间。
秦明珠只觉得稀奇,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门上挂这个的。
看来这家人的客人不少。
“堂兄,你说这位谢公子喊我们过来做什么?”秦明珠忐忑地问道。
秦知砚又看了一眼门上那无骨无形的字体,语气淡淡地说道:“多想无益,见到了人就知道了。”
二人谢家门外等了有一会儿,门房打着哈欠开了门,把门上的木牌摘了,换上了一块新的木牌,上面写着:大吉大利。
和方才的木牌是同一个人写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下就认定了这木牌是出自那位谢公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