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王锡爵在王府当中突发羊角风,直接在前往宣旨的内使面前,口吐白沫,双手抽搐,整个人瘫在地上,像1条脱离水面的鱼1般1挣1挣的。
这消息传到宫里,万历也是1惊,这好端端地怎么就羊角风了,为了体恤下臣,也为了1解自己的疑惑,便派了圣济殿以及太医院的御医前往探查。
晌午时分,外派的太医便回宫禀报了。
“怎么回事,这王锡爵怎么好端端就突发恶疾了,是不是那什么羊角风。”
坐在龙椅之上的万历1见到太医回来,便有些急不可耐地询问了起来,他有些怀疑那王锡爵是为了不去辽东,甚至是为了自己斗气,而装着自己发羊角风了。
“回禀陛下。”
那几位前往探视病情的太医,跪在地上,相互对视了1眼,而后居中的1人开口回道,“那王长史,观其面色萎黄而无华,指纹青色凸显,察其舌苔,白而厚,探其脉象弦滑忽大忽小,是…”
那太医说到这,停顿了1下,而后将头再次低垂,“是羊角风无疑。”
“可是装的??”
万历挪动着自己的身躯,向前微微探出,“那王锡爵前几日还好好的,与朕对话,哼,还很有劲头啊。”
“嗯,不像,实在不像。”
那几个太医1听到万历这个问话,当即摇起头来,“陛下,听十王府的下人说,说那王长史第1次发作之时,因为嘴巴抽搐,不受控制,还将舌头咬断了1部分。”
“微臣等人也去查看过了,这舌头确实是断了1截。”
还是为首居中的那个太医回话了,“这正常人,装傻装病,也很难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断,除非是发病时,唇齿不受控制。”
“这人多有疲劳,外加心情大起大落,胸中有郁结难以消散,便使得这羊角风也确实会突然出发,前1刻人还是好的,后1刻人就发羊角风,这病并不少见,陛下。”
“也就是说他是真的发病了?”
万历在听闻太医院解释后,先是下意识地反问了1句,而后便暗道1声晦气,在他看来,必然是那王锡爵的郁结必须是那潞王就藩1事,这老头确实是守孝守傻了。
“算了,算了不用理会此人了。”
万历在知道他是真的发了羊角风之后,心中便顿感好生无趣,只是摆了摆手,让那帮子御医退下,而后再次思索起来那王府长史的人选来。
“冯大伴啊,你说这朝中文武有谁能堪任朕贤弟的王府长史啊?”
万历下意识地将问题抛向了1直站在边上充当木偶人的冯保。
没办法,现在的万历才刚刚开始真正意义上地亲政,过去的十年来,都有着张居正等人替他掌控着近乎所有,所以万历其实没有太多施政的经验,他必须要依靠其他人。
不过好在明朝所建立的整个中枢体系,虽说相互制约,效率极低,但是也能自我完整地运行下去,哪怕是皇帝不管事的情况下。
果然!
冯保在听到这话之后,眼睛猛然1缩,心中思绪却已经飘远,果然被那潞王猜到了,而且这王锡爵突发羊角风1事,现在想想,必然有潞王的影子在。
前日,那潞王的亲信,杜桐亲自找上门来,1开口就说潞王要欠自己1个人情。
当时自己就笑了,欠人情,还是潞王的人情,他冯保何乐而不为?
等到问清缘由之后,冯保当时有些懵圈,居然是让自己在皇帝面前推荐王府长史,而且指名道姓要那田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