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点头,但是再也没有说话了,只是沉默地径直朝那永宁监城走去。
等越过那护城河,那不过4米高的墙壁,并没有对朱翊镠带来太多震撼感,估摸看了1下,这周长不会超过3里
“聚泉——”
朱翊镠微微仰头,将那城门上悬挂着的牌匾读了出来,“倒是挺合的。”
等到数个随侍亲卫将那城门推开之后,朱翊镠没有急着进城,反倒是杜松1个箭步往前冲,带着数十个侍卫。
过了片刻,那杜松的声音便从城门楼上传来。
“殿下,可进去了。”
听到这声音,朱翊镠才在上百侍卫的护卫下,跟着郝杰等人1并进城。
至于马匹,则有剩余的侍卫1并看管,他们并不进城,也好起到内外交互的作用。
侍卫们分列在土路两侧。
朱翊镠透过人墙看去,直接那土路两侧都是1个个土房子,密密麻麻地1片黄,有种大西北的荒凉之感。
不过这修缮的倒是比较好,也没有什么破败感。
但是这黄泥应该是新近粉刷上去的?
朱翊镠想到这,便将心中疑问问了出来,而后又补了1句,“郝寺卿,不要告诉本王,这黄泥粉刷,是你带着人弄的。”
“正是。”
郝杰没有半分犹豫,便直接点了头,“这些灰泥,都是老朽与军士们1并动手,自己加上枯草涂抹的。”
“果真是你自己亲自弄的??”
“那是自然,殿下,老朽不会欺瞒于殿下您的。”
说到这,郝杰又是补了1句,“朝廷不作为,奈何??”
朱翊镠没有接话,但是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这老人,还算是个有心之人啊,对于朝廷现状不满是好事,朱翊镠最怕那种已经麻木掉的人,这种人哪怕有才,也不能委以重任,但是这郝杰还不错。
此时,对于郝杰,朱翊镠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只要能为民办事,那便是好官。
“殿下,可到这官衙当中坐上1坐?”
几人沉默着走了1段路之后,那郝杰突然开口道。
“正好。”
朱翊镠点了点头,略带些深意看向郝杰,“本王也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
等到了那城中央的苑马寺官衙,还是老样子的流程,先是将这官衙上下里里外外检查了1通,又派人把守了内外。
朱翊镠这才进去,没办法,小心驶得万年船,自己可不想创业未半,中道崩殂。
并且跟着郝杰1并来的人,都被拦在了衙门外,也只有郝杰1人跟朱翊镠进去。
等到朱翊镠入到大堂,坐了主位,1旁站着的郝杰这才开口轻声道,“殿下,这眼下也算是个清净之地,更是没有外人。”
“嗯,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朱翊镠有些好奇这个老人之后会说些什么来。
“殿下,若是老朽猜得不错。”
郝杰挺直腰板,看向朱翊镠,“您亲自来1趟,不单单是为了看马吧,还是为了那1千5百顷的草场吧。”
“噢??你很…”
朱翊镠1句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郝杰打断了,这是这个老人第2次打断朱翊镠的话,1天之内。
这般举动就连1旁侍立着的戚金也流露出不满的神色,此人大不敬!
“殿下,给不了。”
“什么??”
抬高的声调从朱翊镠口中冒出。
“给不了,殿下。”
郝杰又1次重复了,“殿下,还请息怒,老朽有原因。”
这时,郝杰的腰总算是弯下去了。
“说——本王等着你给个理由出来!”
朱翊镠强行按捺下去性子,等着郝杰将原因说出。
“这些人,苦啊。殿下可知这些人的身份。”
“本王知道。”
朱翊镠语气稍稍停顿了下,嘴角往下,这才说出几个字来,“他们是恩军。”
所谓恩军,其实就是罪犯。
那辽东苑马寺的牧军,主要就是从各省府州县卫所,乃至南北直隶各处调编过来的罪犯。
“是的,恩军啊。”
郝杰这时腰弯得更低了,“老朽1开始来的时候,这些牧军居然都还穿戴着锁链,带着锁链去干活,这是开什么玩笑?”
朱翊镠没有说话,只是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下,确实,那些个牧军手腕处是有着被摩擦出血又结痂的痕迹。
郝杰这个老人的话,变得很多,根本没有停下去的迹象,“朝廷说是每人月支米5斗,岁给棉布1匹,棉花1斤。”
“并且按着惯例啊,有家室的牧军,每年这棉花可以多给8两,棉布多给1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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