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朱翊镠很清楚自家老娘的外戚势力,亦或是隐藏在宫外的权势,远超自己想象,就比如那个重新派来监军的太监陈矩。
此人必然就是李太后的麾下。
所以说,这调官1事,也是要拜托自己老娘了。
“殿下——”
田乐听到这话之后,抬眼,略带深意地望了眼朱翊镠,其眼神当中分明带着些许莫名,但是喉结微动之下,他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转了个话题。
“殿下,这官得人,还只是第1步,辽东马政实在是太过于…”
田乐说到这,1时之间,居然也找不出什么词来粉饰1下了,最终只能直接选择跳过,继续说道,“卑职听闻,这辽东苑马寺,虽说有着6监2十4苑,但是这大多都是个空壳子而已。”
“只剩下那永宁1监,以及清河,深河两苑。牧之永宁者的儿骒种马并驹骡,卑职听闻,眼下已6千,其中多被李成梁李总兵给抽调走了。”
“噢——”
朱翊镠这下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这马匹人数少到朱翊镠都要怀疑人生了,他之前1直想不出2十4个苑,哪怕都是下苑,也不可能就这么点马匹数量啊。
现在田乐这么1说,他这便明白了。
他狠狠地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几个记室,这几个废物,专门去探查这件事的,居然还比不上人家田长史知道的多,真是个废物。
但是下1刻,朱翊镠便又感到1种深深的无力感,2十4个苑,居然只剩下两个苑了??
而且…又是李成梁——
朱翊镠眼中有过杀意浮现,现在的他,对于辽东李家已经越来越不满了,对于这1家族也失去了耐心,若不是想让皇兄看到自己和李家相互牵制,自己必然要想尽法子把这辽东李家给灭掉!
“殿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田乐眼中却是有着忧郁浮现,“这种马数量少了,倒也无妨。”
“这日后若是新任的辽东苑马寺卿上任之后,便可上疏朝廷,支给太仆寺的马价银,不用太多,只需7千两。”
田乐1边说着,1边伸手比划着,“拿着这1笔银子,便可到辽东的马市上,派1得干人员,往东夷北鞑那,收买种马1千匹,交与2苑恩军领养。”
“这1步想来不难,单凭殿下如今在塞外打出来的威风,这1千匹到后面可能会变成两千匹。”
田乐这1不经意的拍马屁,顿时让朱翊镠心中暗喜,不过他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向田乐的眼神更加柔了1些。
而田乐所说的太仆寺马价银,其实也是明朝奇葩财政的1种具体表现。
明朝财政政出多头,很多后世之人都认为,这明朝的税收只有4百万两银钱,这是大错特错的。
这4百万两银子,只是太仓银库的收入,而这银库还只是户部的1笔收入。
而这户部,还不是明朝财政的大头。
真正掌着明廷国家命脉的是太仆寺。
它那库中的马价银,常年能维持在上千万两的存量。
这是非常离谱的数额,但是它却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这还不是辽东马政衰落的最要紧原因。”田乐的声音继续响起。
“最要紧的是什么?”
朱翊镠很是直觉地当起了询问者的身份,推进着话题的往后延续。
“回禀殿下的话,纵览历世马政,大多始盛终衰,虽说法久弊丛,但究其根源,还是在于其草场兴废。”
“草场兴废…”
朱翊镠的眉头瞬间皱起,口中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很明显,朱翊镠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点。
这养马养马,要有草场啊,就像种田的前提是要有田啊。
若是没有草场,这养马从何谈起,换再多官员,甚至有着再多马匹数量,都是无根之水啊。
“是的,殿下。”
田乐恭声回道,“这世人都知道战马为国家重中之重,但是很少有人明确,草场更是战马所资。”
“对啊,田长史好有道理。”
那几个原本充当背景板的记室,1个个也像是抓住了稻草1般,开始争先恐后的说了起来,“小的也探查到,那辽东苑马寺的草场被那些辽东武将给侵占了。”
“对对,某等去看的时候,这监苑之畜不盈数百。”
“闭嘴!”
1声怒喝声在帐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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