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
面对朱翊镠的询问,郑汝立点头应下。
“倒是让你找到了两个好苗子啊。”
朱翊镠的目光1直停留在那高敬命以及郭再佑身上,其眼中毫不掩饰对于2人的欣赏。
郑汝立1听到这话,心中便是暗道不好,但是那朱翊镠还没说完话,自己也不好表态什么。
“郑汝立啊。”
最终,朱翊镠开口了,“不知道,你能否割爱啊,将这两个苗子让于本王啊,本王初到辽东,正是缺人的时候啊,本王求贤若渴!”
“王爷真会开玩笑啊。”
郑汝立,此刻收敛起了笑意,反倒是露出些严肃的神色,“此2人皆是我的手足兄弟,从不分离。”
“若是王爷,只是顾着眼前的小利,而至大谋而不图,那么王爷,卑职就要先行告退了。”
“呵——”
朱翊镠闻言,先是1呆,他没有想到,这郑汝立还是有些骨气的。
但是敢跟自己对着干,1想到这,朱翊镠的态度瞬间冷了下去,“那你找本王来做什么啊?你若是不说清楚这所谓的大谋是什么,那么你这回国可不好回。”
朱翊镠的语气当中已经带着些许威胁了。
郑汝立自然是能听得懂的,但是他却是丝毫不慌,只是淡淡地作揖,而后直起身对着朱翊镠问道,“王爷,可知5家作统制!”
“5家作统?”
朱翊镠的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
5家作统制对于朱翊镠来说,自然是不陌生的。
受限于朝鲜王室自身脆弱的统治力度,为了维持朝鲜王朝的中央集权,同时也是为了限制王室权力。
那地方贵族与王室之间达成协议,共分天下。
王室更多是垂拱而治,而真正的权力正是落入到5大贵族手中,而这也是两班制度的滥觞。
“是的,王爷。”
郑汝立也没有继续打哑谜的意思,直接开口补充道,“当下国内,这中枢到地方早已被5大家族所掌握,所有的权力都被这些人所分去了,不论是中枢,还是各道地方。”
“庆安金氏!”
“全州尹氏——”
“南原李氏。”
郑汝立将名字1个个念出来,那语气当中带着些许痛恨之感,好似咬牙切齿,“镇川杨氏,以及那安东韩氏。”
这跟你的大谋之间有什么关系??
朱翊镠很想把这句话问出来,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下来没有问。
虽说朱翊镠1时之间,有些摸不准,这人到底想要说什么。
对着自己说这话的目的在于什么?
难道只是1味的宣泄不满吗??
但是他知道言多必失,此刻自己听得越多,就越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王爷。”
郑汝立其实也是在时刻观察着面前这个年轻王爷的反应,但是停顿了半天之后,也没有见他询问,当即心中微沉,继续补充道,“朝鲜在李氏的治理下,连年疲敝,不能自振。”
“那东西两班文武,叠床架屋之下足有4千人,可谓冗官,但是这4千人当中,太多人都是那5大家族之人,不单单是直系,就连旁系都能占得1席之地。”
“唯独我等虽为贵族,但是却只能吃些残羹。”
郑汝立的言语当中满是愤懑之情,“并且还在北土咸平2道,长期实行那西北禁锢,当成不可居的蛮荒流放之地!”
“那两道当中,民间喧然,苦武吏侵虐,怨国已甚!!
“西北禁锢——”
终于,坐在主位上的朱翊镠有了反应。
这西北禁锢,他朱翊镠倒也知道的,整个朝鲜可分为8道之地,其中这西北就有平安、咸镜两道。
本来这西北地区是李氏朝鲜的龙兴之地,其地位本该是等同于那李唐的山西。
但是朝鲜的前几个国王,也就是李成桂和李芳远,这两人之间有着极深的矛盾。
甚至后期那李成桂被废黜王位之后,还短暂地依托于咸镜道实现实际上的割据。
也正是这1缘由,使得朝鲜王室对于西北两道1直是不放心的,采取的也是打压政策。
这上百年的打压下来之后,使得那两道百姓和豪族的离心力是越来越强,到如今,那李氏朝鲜对于西北2道的统治,其实已经接近崩溃局面。
“是的,王爷!”
郑汝立1听到朱翊镠的声音之后,顿时扬起笑意,继续说道,“好叫王爷知晓,这咸镜道6镇的土兵、豪首早已激愤,就差临门1脚了,王爷。”
“郑汝立,你胆子倒是不小…”
朱翊镠听到这,其实已经知道这郑汝立所说的大谋是什么了。
这是想着要换日啊。
但是,这事对于自己有什么好处,自己又能从中获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