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汗珠,自他的额角缓缓滚落。
莫不是,谋杀平民的事情被发现了?
这可能吗?!
一个上忍,想让一个平民“失踪”,这难道是一件很难的事吗?
还是,因为日向宁次的事情?
可是,这不是我日向一族的家事吗?
已经运行了这么多年的默认规则,难道,五代火影自来也今日,想要打破这道大家共同认可的办事边界不成?
日向日足的眼神,在日向光,宇智波佐助,以及自来也的身上来回游移着。
心中,已经大致倾向为后者的判断。
借着宁次的事情,给我大做文章。
这个宇智波佐助,的确很不简单。
他若是直接登门要人,那么作为日向一族的族长,自己将有一百种办法将其搪塞回去。
再不济,也有“自家家事”和“历来如此”这两件法宝,将对方的诉求合理合法地挡了回去。
在那一个议题框架下,火影大人是没有任何机会亲自下场的。
而眼下,这个小子以自己为筹码,居然玩了手“虚空造牌”,凭地捏造出一个“谋杀火影弟子”的罪责扣在自己头上。
进而,顺理成章地将火影大人拉进场中。
如此一来,自己便立刻就变得被动起来。
而这第五代火影,相比以往的那些对手,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家族与村子之间,这沿袭数代火影的默契与平衡。
莫非,眼前这个白发男子,他竟有意将其打破?
不过,一切猜测都不急着给出定论。
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事情。
多年来积攒下的斗争经验告诉日向日足,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必须要死扛到底。
只见他缓缓躬身,淡淡说道:
“日向光,的确是我一族的忍者,但我近日,并没有给他任何委托。
“他的死,既是木叶的损失,也是我日向一族的损失。按照惯例,相关后事的安置事宜,也都将由属下全权操办。
“只是,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是否在生前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还望火影大人明示。这,也关系到他身后事的一系列操作。”
果然是个难缠的家伙。
自来也冷冷地望着对方,心中默想。
短短的几句话中,既强调了“日向与木叶的依存关系”(木叶的损失)。
也强调了一直以来,日向一族之于木叶之间的“相对独立性”(按照惯例,后事处理)。
同时,话里话外更是明确表明,自己,与此人的死毫不相干。
到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指正罪责,他都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反正是,死无对证嘛。
不过,自来也既然敢来,就已经做足了完全的准备。
“出来吧!”
只见,自来也抬头大声喊道。
屋檐上方,一只白色的大狗闻言立刻探出头来。
紧跟着,一个头戴黑色毛领帽衫的少年,也出现在了它身旁。
一人一狗自屋檐上一跃而下,眨眼间便来到了自来也的身旁。
“汪——!”
大狗兴奋地叫着。
相比以往,中气要足了许多。
此时,赤丸已经长大了许多,站立起来,恐怕也已有一米有余。
虽暂不能骑乘,但相比于以往顶在犬冢牙头上的样子,也已经是长大了许多。
想必,再过上一年的时光,犬冢牙也可以同他的父辈那样,有一条独属于自己的坐骑了。
“怎么,日向光的死,与你们有关?”
见到来人是一个孩子,日向日足依然保持着淡定,漠然问道。
“火影大人。”
犬冢牙恭敬地站在自来也的身边,问候着。
对于日向日足的话语,则表现得充耳不闻。
“把你上午告诉我的一切,再给日足大人说上一遍。”
自来也对犬冢牙说道。
“是!”
犬冢牙再次拱手,转身面向日向日足。
面无表情地将宇智波佐助此前教给他的话语,诸如“日向光如何伪装”,“如何偷袭”云云,一五一十地又在众人面前复述了一遍。
随着犬冢牙的讲述,日向日足的脸色也越来越糟。
到最后,他已经彻底明白。
这一切,都是这个名叫宇智波佐助的小子在背后捣鬼。
只见他死死地盯着宇智波佐助,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只恨不得立刻就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一开始,我还不信,本想着,其中必有误会。得知佐助已经先行前来跟你洽谈,我心中甚是宽慰。
“只觉得,有什么问题,大家说开了便是。可没想到.”
犬冢牙讲完之后,自来也立刻接话对日向日足说道。
随着其话语的讲述,言语中的温度,也是变得越来越冷。
直到最后,更是如同极地冰川般冷酷无情,让人不寒而栗,完全无法直视他那冰冷如霜的眼神。
事已至此,日向日足也是不再维持明面上的体面。
只见他彻底撕破脸面,冷哼说道:
“所以,这是火影大人师徒二人,精心给我日向一族所做的局吗?
“想我日向一族,自问多年来恪尽职守,为木叶鞠躬尽瘁。今日,火影大人您,仅凭这宇智波小子的一面之词,就轻易给出结论,委实是难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