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武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这名侍卫双手将信件放在桌子上后,便连忙退出了大帐。
而高元武则拿起一旁的蜡烛,将满桌子的信件全部推入了一旁的铁盆中,然后一把火,将信件烧了个干净。
随即,高元武又喊来了行军司马——哥舒蒙。
“哥舒蒙,咱最信任你,你来给咱家出出主意。”
“现在的情况是,女帝生死未卜,周王登基称帝,但我们都清楚,周王不过是夏侯明的傀儡,而女帝现在又生死未卜,执掌大权的是去年刚上任的国师,据说那国师还不过而立之年。”
“朝中还传闻女帝早已驾崩,是国师一直在隐瞒消息,他想独揽大权。”
听到这,哥舒蒙微微皱眉道:“那……大人是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属下在给您分析分析。”
哥舒蒙表面上是个糙汉子,但实则心细如发。
高元武闻言,则继续开口道:“咱家不在乎谁当皇帝,咱家只在乎咱能不能跟对了人!”
“你没注意到这几日行军,咱家每天只前行不足三十里吗?咱家就想要搞清楚,国师,和夏侯明他们俩,谁能够取胜!”
哥舒蒙点了点头道:“谁赢咱们帮谁,是个好主意,所以,大人是想问一问属下,目前局势来看,谁能赢吗?”
高元武点了点头。
哥舒蒙见状,则立马看向铺在地面上的大夏舆图。
“目前,据属下所知,国师一方明显处于劣势,虽然咱们并不知道他们双方分别有多少人,但从一点就可以看得出。”
“此刻,夏侯明处于攻势,国师处于守势,若想知道双方实力,从这一点就能够判断出来。”
高元武盯着眼前的舆图,缓缓点了点头。
“很明显,现在主动出击的夏侯明在实力上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而国师只能据守东都、北都两城,如果大人想帮优势的一方,那么结果显而易见。”
高元武闻言,依旧默不作声。
而跟随高元武多年的哥舒蒙见状,也明白了高元武的意思。
高元武的确是想帮优势的一方,毕竟这样胜算更大,自己的位子也能做的长久。
可守城一方也不是毫无胜算,目前,安北军二十万人全军出动,已经抵达东都。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攻城,是一场战争最后的手段。”
“也就是说,夏侯明调动大军打算攻城,同样说明夏侯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双方都处在绝境当中。”
夏侯明想快速取得东都,然后昭告天下,新皇登基。
哥舒蒙又继续道:“兵书上还说,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可夏侯明没有那么多人,夏侯明至多有三倍于安北军的兵力,也就是说,若我方协助国师,必可扭转战局!可我方若加入夏侯明大军,恐怕短时间内……也依旧无法拿下东都。”
“目前我们只知道东都有安北军的二十万,至于东都城内有多少兵力,我们并不知道。”
“兵书还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而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东都城内还有多少人,更没有人知道那能写出这本兵书的国师大人到底有何真本事!”
“所以,依属下之见,最保守的做法,便是学安南军那样,观望。”
高元武闻言,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摇了摇头道:“哼!李牧只是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他写的这兵书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他能有什么本事?”
“东都就那么大,难不成他还能在东都藏二十万大军?”
高元武紧闭着双眼,沉思片刻后,猛然睁眼道:“女帝多半已经死了,帮国师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但若帮周王,那咱们便是从龙之功!”
“况且,十年前女帝登基时,我也没出手,那时候听从女帝号令的也只有安北军,在女帝眼中,她的心腹只有安北一镇。”
“再加上,那国师李牧给女帝出了那么多的馊主意,意在削弱本将军的兵权!不可容忍!”
听到这,哥舒蒙也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他知道,高元武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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