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有些盯着自己截然不同的两只手掌,有些烦恼。
右手是正常的肤色,掌心残留着劳作留下的老茧。
左手白嫩嫩,滑溜溜,摸起来软乎乎。
明明是自己的手,可是又觉得有些陌生。
“溧……溧……”
小怪物动作慢,抱着肉干爬了半天才翻过祠堂的门槛,没赶上送别。
趴在台阶上,“溧……溧……”叫了半天。
最后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有些蔫儿。
小禾安慰她,“她也不要你了啊,她也不要小左。”
小左是她那不听话的熟悉又陌生的左手
此时,左手正无意识的挣扎着,似乎想要脱离胳膊。
***
千里之外,窿山之巅。
白银小小的和身体和腐尸队长并排坐在悬崖边上,山风拂过,银色短发和白色的裙角像是张开翅膀的蝴蝶。
白嫩的小脚丫子也在风里摇摇晃晃。
腐尸队长山墩子一样的身体替她挡住了大半山风,一只人面蜘蛛从白银的挎包里爬出来,迈着悠闲的步伐爬到腐尸队长的腿上。
抱着腿一口咬下去,开始大快朵颐。
这只人面蜘蛛已经有巴掌大小,快一斤重了。
一口下去也能咬下来鹌鹑蛋大的一块肉。
可是腐尸队长只是用灰暗的眸子看看自己腿上的蚊子似的小东西,发现是它之后,还贴心的将伤口抠的更大了,方便进食。
然后继续和白银看夕阳。
其实它不爱看夕阳,在腐尸的眼里,世界上的所有的东西都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夕阳和朝阳,白云和乌云,对于它而言没有区别。
可是它愿意陪它的朋友一起。
白银是她它的朋友,唯一的,也是最最好的朋友。
这个朋友和它很合拍,都不爱说话。
一人一尸可以在一起待一一句话,作为一个本身就不会讲话的尸,它喜欢这样的话少的朋友。
白银从包里摸出一根条暗红色的小蛇,用小刀剥皮,分成两半,一半自己吃,一半给腐尸。
腐尸队长也从自己的裤兜子里掏出一块有些发黑的脑花,那脑花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足足有一个哈密瓜大小。
黏糊糊的躺在腐尸蒲扇大的手掌中间,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黑色纹路。
白银抽了抽小鼻子,面无表情的开口,“不新鲜了……”
“赫赫~”能吃!
它朝白银抬抬手。
作为一只腐尸,他更喜欢经过短暂时间沉淀的食物,拥有新鲜食材所没有的特殊风味。
白银一脸麻木的抽出手术刀,认真地量了一下脑花的尺寸,尽量保证将它切成均匀的两份。
切好了之后,腐尸一口吃掉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脑花。
白银则是从她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椰子壳做的碗,将脑花倒进去,又倒了些各种颜色风干的毒虫做装饰,然后用黑甲虫的翅膀做的勺子,一勺一勺的舀起来,送进嘴里。
圆润的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腮帮子鼓得高高的。
两个异食癖之间的友谊,比钢铁还坚固。
吃到一半,白银突然顿了一下,正在不断上下的腮帮子突然停顿了几秒钟,随后猛地加快速度。
几口吃掉椰子碗里的东西,蹭一下站起来,将人脸蜘蛛从队长的腿上拔下来,飞快往某个方向跑去。
远处传来似有若无的丧尸低吼声伴随着山里各种动物的叫声。
腐尸队长显然也听见了,他低吼两声,立刻顺着索道滑下。
撞破半山腰环绕的云层,腐尸队长一眼就看见黑压压一片东西正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朝着窿山推进。
是丧尸,黑压压一片,像是蚂蚁群一样数不清的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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