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吭声,没人为顾思秋求情,就连他本人都没办法开口说些什么。
京中的很多官职就是如此,不是一直要待在京中的,顾思秋同样如此,只是没人在乎罢了。
话说回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太子是要顾思秋去南地“送死”,找齐烨送人头。
可这是他自找的,因为齐烨等人的战功太亮眼了,亮眼到了大家愿意为齐烨打破规矩,愿意为太子打破规矩,就算顾思秋不想去,大家也要让顾思秋去,必须去!
从朝廷的角度来看,顾思秋是在给有功之人穿小鞋,如太子所说,会让军伍们流血又流泪。
从个人角度去看,谁帮着顾思秋,谁就等于同时得罪了幽王府、太子少师府、喻家,以及一个太子。
再说兵部,就齐烨立的这些战功,兵部有一个算一个,跪成一排挨个给齐烨磕一个都是应该的。
这要是南关被破了,可想而知南地会成什么样。
南地一旦乱了,陷入了战火,不用想,北边肯定要打过来,东海也要作乱,到时候整个国朝岌岌可危。
“太子言之有理。”老六没有任何犹豫,看都没看一眼顾思秋:“可。”
老六的一声“可”,宣判了顾思秋的死刑。
说了这一声“可”之后,老六,微微看了眼尚书省的官员们。
不知南关具体是如何守住的还好,如今既然知晓了,老六,自然要改变计划。
原本,他只是通过敲打曲芠博一番,叫尚书省不要去找齐烨的麻烦。
现在,如果这群人还要闹,曲芠博,不需要敲打了,而是要死,并且,只死一个曲芠博还不够,远远不够。
散朝了,群臣面色各异,感慨万千,谁也没想到,南关守的竟然这么险,险到了极致,大家更没想到的是,齐烨居然起到了这么重要的作用。
不止是群臣这么想,龙椅上的天子也是如此。
群臣都离开了,老六没挪屁股,大殿之中除了文德只有父子二人。
“当初这孩子离京是因去查吕元嘉一案,便是查这案子,朕想的也是他与卓娃子相辅相成,以他的性子,尚未磨炼到可独当一面。”
老六百感交集,语气满是莫名:“朕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孩子竟能为我大康守住了国门。”
“父皇说的是。”
风尘仆仆的太子走了过去:“父皇应是知晓,以南关大帅白修竹的脾性,与齐烨可谓水火不容,即便如此,齐烨还是特立独行,莫说白大帅,便是儿臣也对其有着诸多不解,更何况各营将士了。”
老六眉头一挑:“白修竹刁难齐烨了?”
“非是刁难,身在其位谋其政罢了。”
“也是。”
老六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曾几何时,他不也是对齐烨有着种种的不理解吗。
“文德,去设宴吧,这一次,朕不占他便宜,不去南庄,就在宫中设宴,朕,要见见这孩子。”
“齐烨没回来。”
“什么?”老六懵了:“你独自一人回来的?”
“是。”
“为何?”
“因齐烨觉得亏欠南军,亏欠战死的司卫,亏欠南野的死在城头上的辅兵们。”
“混账话!”老六登时怒了:“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便是亏欠,也是朕这皇帝亏欠,朝廷亏欠,国朝亏欠,与他幽王府世子何干,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是啊,儿臣也是这般想的,可说不动,劝不听。”
太子一路舟车劳顿,满面疲惫之色,坐在了台阶上叹了口气。
“他说,南关不应再经历战火了,他想试一试。”
“试什么?”
“不知。”太子摇了摇头:“虽不知,儿臣也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会做一些事,有利于南关,有利于边军,乃至有利于国朝有利于百姓之事。”
说到这,太子看向老爹。
“父皇,齐烨他…儿臣不知该如何帮他。”
太子的脸上,已经带着几分近乎哀求之色,从未有过的哀求之色。
“朕,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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