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君臣急。
首先,齐烨就带了二十多个人。
其次,这二十多个人,一个穿甲胄的都没有,也没人拿兵刃。
最主要的是, 这二十多人,男女老少全都有,还有几个孩子。
带领老头的,正是颇为激动的孙功,身后的一群老头,则是这几日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各地大儒。
带着孩子的,正是喻斌,身后的一群孩子,全是年满十六岁的百姓之子,准确的说,是阿卓当年在舟师时战死袍子的子嗣们。
带领姑娘们的,是语棠,身后的姑娘们是公输一大家子中的大姑娘,小媳妇,以及王府中的女眷,还有个凑热闹的波刚红袖。
带领一群穿布衣的是公输云,身后是一群王府下人,老管家、马腹、伙夫、仆人,以及凑数的季元思。
在全场两千多人的注视下,齐烨就这么带着一群男女老少入场了。
等二十多个人将三个半人高的木匣子放下后,齐烨冲着瀛贼勾了勾手指,满面挑衅之色。
这一下,连百姓都反应过来了。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参加比斗的并非是孙功以及麾下,就是齐烨身旁这二十多口子!
“齐烨!”
天子霍然而起,目眦欲裂:“你他娘的…”
话没说完,瀛贼那边突然高喊一声:“库鲁思!”
一声“库鲁斯”,没有任何预兆,瀛贼就这么冲上去了。
刚退到两侧鸿胪寺官员木然的回过头,大脑一片空白。
君臣无不大惊失色,康骁当机立断,大吼出声:“命禁卫冲过去护住齐烨!”
当康骁喊完这句话的时候,瀛贼依旧在冲跑着,因为还没到弓箭的杀伤距离。
与此同时,老年代表队也拍向了木匣子的击锤。
“唰!”
“唰!!”
“唰!!!”
全场,再次陷入了沉默,安静的可怕,包括瀛贼也是如此。
没有人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三个木匣子射出了一道道流光,宛若横飞的流星,速度之快,若不是破空之声传出,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挽弓的土船屋郎,本已瞄上了齐烨,可没等拉弦,一个声音告诉他,回过头,看一眼。
土船屋郎,回过头,看了一眼,只那么一眼,遍体生寒。
两侧的弓手,没了。
不,还在,只不过不在原来的位置,在身后二十步左右的距离,身体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躺在那里,身上,插着一支或数支儿臂粗细的尖锐“铁杆”。
开始了吗,开始了,虽然没结束,但是结束了一半,两个呼吸间,瀛贼倒下二十多个。
第三个呼吸时,匠人代表团有动作了,从袖子里掏出了长条盒子,对准瀛贼后,触碰了击锤。
“噗!”
“噗噗!”
“噗噗噗!”
“噗”声不绝于耳,场面顿时烟雾弥漫,还有微不可闻的某种声音。
烟雾消散的很快,等场外的人恢复了视线后,无不张大嘴巴。
瀛贼,又倒下了三十多个,躺在地上,满身插着密密麻麻的“长针”,和个刺猬似的,全身呲血。
土船屋郎的双腿,哆嗦了。
放个屁的功夫,才跑出去不到十步,折损了一半的人手,而且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止是它,场外的人,包括君臣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当大家瞠目结舌时,少年代表团和女子代表团上阵了。
大手拉小手,姑娘们,扭扭捏捏,一边说丢死人了,一边掏出了手弩。
阿卓袍泽的子嗣们,小小的年纪,满面狰狞。
王府的下人们,从后腰抽出了半臂长短的铁锤。
姑娘们,孩子们,拿着手弩,开始扫射了!
那微微上挑的手弩,以每个呼吸射出三支劲弩的速度,扫倒了一排排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