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也是懂事故的,心里烦,嘴上还是应付两句,随意聊了聊就谈到了追钱的事。
员外郎说这钱根本没法追,谁都追不回。
一听这话,老段不乐意了,说齐烨能追回,还将齐烨关于“洗钱”的看法说了一遍。
员外郎就上心了,老段怎么说的,他回到衙署后就和赟乘泰怎么重复的。
其实老段的意思是,如果齐烨出手的话,根本不用追,直接威胁,贪多少,吐出来多少,要不然弄死你们。
可员外郎不知道啊,赟乘泰更不知道,然后户部的各位大哥大爷们就开始商量了,能不能让齐烨回来帮帮忙,将钱追回来,太仆寺这些人这么多年可没少贪。
赟乘泰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齐烨回不来,天子肯定不让他回来。
乱七八糟的事全都加在了一起,这才是赟乘泰现在怎么看老六怎么不顺眼的缘故。
钱追不回来,户部就催大理寺和刑部,刑部和大理寺两个衙署呢,又是两个头四个大,然后交给吏部,让吏部想想办法,毕竟他们是管官员的。
吏部更闹心了,开朝到现在就没一次性收拾过这么多官员,这怎么论罪啊,是轻点还是重点?
轻了,天子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重了,这些人又不是死罪,背后都有各自势力,以后要是搞自己呢?
一时之间,吏部的人也开始怀念起齐烨了。
满京中,拖家带口的,不敢冒险和其他势力真的死磕。
敢死磕的,又拖家带口,怕被报复。
既没拖家带口还敢死磕的,又没那么多资源,更没办法像齐烨那样在“丧心病狂”的同时“合理避规”。
对于这些事,老六心里和明镜似的,太子康骁也是如此。
可父子二人谁都不提,没法提,总不能再给齐烨叫回来吧,叫回来之后呢,处理完这些麻烦事,再给他撵出京中?
“罢了,一切从简吧。”
老六长叹了一声:“还好朕前些时日当机立断,用一万贯将你在那破烂皇庄的份子买了回来,齐烨这小子还给了两万贯,若没这两万贯,宫中这诞辰怕是要沦为笑柄了。”
以前老六也提过这事,每次都是得意洋洋的,觉得占了大便宜,康骁听到之后呢,也没当回事,一笑而过。
可今天,太子却是一副皱眉的模样。
“父皇,因诞辰一事儿臣许久未出宫了,倒是今日早朝散了后,内侍监的几个狗太监聊了皇庄,不,南庄之事,说是皇庄更名为了南庄,南庄每日进账不少,京中不知多少达官贵人流连忘返。”
“就是个大一些的窑子罢了。”
老六满面不屑之色:“不说有污名声,便是赚了钱财又能赚上多少,每日赚取个一贯,十贯,总不能是百贯吧,莫说百贯,怕是一日赚上十贯都难。”
“可儿臣听闻那南庄整日络绎不绝,多是显贵豪商,挥金如土。”
“以讹传讹罢了,总之,朕是英明的,若不是朕,宫中哪能白白得了两万贯。”
康骁没反驳,性子就是这样,不听信传言,亲眼所见才是真。
“提及齐烨,儿臣倒是知晓父皇将其逐出京中是为深思熟虑,可齐烨毕竟为了国朝做了许多事,单单是那马蹄铁就可谓大功一件。”
“朕何尝不知,只是齐烨性子太过张狂,若在京中久居,迟早会闯出塌天大祸。”
“儿臣知晓,不如,将宫宴设在他那南庄如何。”
“何意?”
“算是帮衬他一次,连父皇都去办了宴,人们知晓了,也会去花销一番,算是弥补一番齐烨吧。”
“你这么一说…”
天子露出了笑容:“不错,还能省下一些钱财,也好,就这么办吧。”
说完后,老六站起身,敲了敲老腰。
“那便多宴请一些臣子,至于那些将领,之后再召入宫中吧,也好,今日朕烦闷的很,随朕出宫,出城。”
康骁哭笑不得:“去那南庄?”
“不错,叫上赟乘泰与喻文州二人。”
老六骂了声娘:“朕知晓他二人为何与朕见气,朕不恼怒他们,朕知晓,他二人心中有公义,赟乘泰已是询问过朕,关于太仆寺追回钱财一事,欲要叫齐烨帮着出谋划策,正好,今日朕带着他们同去,当着朕的面,他二人询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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