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是天意吧,季渃嫣将灾民往京中带,既是救人,也是为了让朝廷丢人,同样也要坑人,谁知碰到了齐烨。
带着人去收拢灾民,是为救人。
这么多灾民到了京中,朝廷会丢人。
至于这坑人,幸运儿则是户部左侍郎喻文州了。
在季渃嫣原本的打算里,是准备将灾民带到城北的。
城北有一处庄子,喻家的庄子,有着大量的田地、牧场。
季渃嫣准备将灾民带过去后直接围着喻家庄子坐成一圈,直接道德绑架,就说救是不救吧。
不救,你这左侍郎别当了,死一个人,都是你政治生涯上的污点。
救吧,那就得养活这三千多人,至少养活到朝廷接手之前,在此之前一个人都不能饿死。
季渃嫣倒是和喻文州没什么私人过节,不过是随机挑选幸运观众罢了,就像以前,她还坑过礼部尚书呢。
这也是季渃嫣每年“必备活动”之一,一到雨季就会想起童年的过往,所以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将灾民带到京外进行“道德压制”,朝廷不救就丢人,各家府邸不救也丢人,谁不救,谁就是千夫所指,名声臭大街。
了解完事情经过和始末后,齐烨再次望向季渃嫣那笑吟吟的模样,突然有些难以自拔。
试问,谁又能不对一个既漂亮又善良的女人产生好感呢,哪怕她是一个疯批,那也是个善良的小疯子,主要是腿也长,还直。
季渃嫣侧目迎上齐烨的目光:“百姓交给你了,我要回京,好久未踏踏实实睡上一觉了。”
“好。”
齐烨站起身,让刘旺将马牵过来。
季渃嫣在波刚红袖的托扶下上了马,戴上面纱与斗笠:“记得,不要问朝廷要钱粮。”
“为什么?”
虽然齐烨没想着占便宜,可还是有些困惑不解:“这么多百姓,凭什么我自己出钱出力,虽然我正好缺人手盖房子。”
“笨,你越是不索要,朝廷越是难堪,越是难堪,越要给你,可一旦给了你,将来你这皇庄建盖好了,那便说不清了。”
“靠,可不是吗。”
齐烨拱了拱手,嬉皮笑脸的说道:“受教了。”
“记得去府里找我玩。”
“改日吧。”
“美得你。”
留下这么一句话,季渃嫣一夹马腹,留下了一串淫…银铃般的笑容,带着足足三十多名季下人前往了官道。
齐烨愣住了,对方…也是个老司机?
望着季渃嫣离去的背影,齐烨也是着实没想到,堂堂的季府大小姐竟然有着这么好的骑术,不过也并不是很意外,季渃嫣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多了,随着以后得相处一件一件扒…不是,一点一点探知就好。
季渃嫣走了,齐烨也该忙活正事了。
调整好面部表情,骂骂咧咧,带着一群狗腿子,一口一个刁民,这就是灾民的“恩公”,素质极其低下!
…………
宫中,御书房。
天子回宫后又开始练字了,不练不行,后槽牙疼。
相比已经开始高血压外加上火的天子,好大儿太子康骁则是坐在旁边乐呵呵的。
事实上父子二人有着很大的区别,某些时候以及特质,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好多老臣、老人,比如文德、张瑞山,以及朝堂上的几个大佬,对康止戈的评价很高,但是对天子的评价极低。
天子登基时以后过了不惑之年,从一出生所接受的教育,设定的方向,都是“武”,都是将军。
试想一下,一个在战阵上杀伐果断的将军,一个遇到困难大部分都可以用武力去解决,一个大口喝酒大快吃肉几乎就和莽夫一样的老直男,当了皇帝后,如何无时无刻不在隐藏着情绪,又如何不是总是“龙颜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