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了沈宝安那夜来此说的话,京南之地。
“来人啊,给崔大人搬个凳子,扶他坐下。”
“是,侯爷。”
身后的季云辉,走到墙角,把凳子搬了过来,放在堂下,然后一把抓起崔德海的衣领,就把此人“扶”到了凳子上,此时的崔德海,还有些惊魂未定,坐在那哆嗦着身子。
张瑾瑜看着季云辉如此粗鲁的动作,满脸的黑线,好不容易开了口,在你这么一抓,人要是吓得闭了气,不就白费力气了,出言安慰道,
“你看你,怎么对待崔大人的,动作那么粗野,崔大人可是文官,”
哪知道崔德海回了神,急忙说道,
“侯爷,下官,无事,无事!”
“既然无事继续说吧。”
张瑾瑜看到崔德海面色恢复了一些人色,除了脸上的血迹有些骇人之外,也没啥磕磕碰碰的,顺便给季云辉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也没离开,就站在崔德海身后。
崔大人顿了一下,稳了下心神,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官服,然后才开口说道,
“侯爷,下官派出去的人,一个多月时间回来了,下官就问了他们,跟到了哪里,他们说到了京南之地的林山郡,那些粮食全部被京南四大粮商给瓜分了,而且只进不出,此事不光在京城,而且听说他们,在京南更是大批的收购粮食。”
“等下,你刚刚所说的什么四大粮商只进不出,本侯怎么没听说过,京城有没有他们的粮铺?”
此话引起了张瑾瑜的好奇之心,能被称为四大粮商的人,那还不是家财万贯,满屋子都是银子,至于说银子的来路,都这样了,比抢钱来的还快,垄断粮食交易,在历朝历代可是暴利,东西可以不用,饭不可能不吃,平常百姓,只要粮食一涨价,不说别的,一个月不要,一个小户之家可能就要家破了,当然,也是动乱之源,前朝就是这么没得,啧啧!
“呃,回侯爷,在京城的南城,有一家王家粮铺是他们王家的,至于其他三家都没有,所谓的四大粮商也能在京南那边称王称霸,其中京南领头的王家家主王大富,在下也打听清楚了,说是和京城王家有亲,至于其他三个,下官也查出来了,是李家的李富贵,刘家的刘玉仑,还有田家的田宝生,至于是谁的人,这个下官并没有查出来。”
崔德海还是留了后手的,把这些粮商明面上的事查清了,张瑾瑜砸吧了一下嘴,还算有脑子,这一个个名字起的,真是有才,不过那个那个什么和王家有关系,哪个王家,在京城王家可有不少官啊,不会是
“本侯问你,你刚刚说的王家,是京城哪个王家?不会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吧?”
“侯爷明鉴,就是这个王家,下官必然不会查错的,后来又派了人去林山郡核实,绝对不敢撒谎,还有一事,他们回来的时候,都在说,京南大旱,遍地饥民,盗匪丛生,恐怕有大乱的迹象,至于后来的事下官就不知道了。”
崔德海也不敢再说其他的,此事要是一个不好恐怕朝廷动荡,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就没希望了,再说了,管他几家什么人,想办法留下性命才对,再乱也是地方官的事。
张瑾瑜闻言大惊,起身在桌子后来回走着,心下犯了难,都在说京南之事,那边出乱子恐怕是**不离十了,皇上目前也应该不太清楚,只不过没有确切的事也不能乱说不是,还有王子腾,王家人真能折腾,往死里折腾,
“崔德海,你可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恐怕会招来大祸,还有一事情,你方才不是说还有一粮商姓田,此人和粮台令田方正田大人是何关系?”
崔德海苦笑一声,不愧是关内侯,这么年轻封侯,必然不是善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看着侯爷质问,苦笑着回道,
“回侯爷,此人乃是粮台令田方正,田大人的内弟,下官在田大人府上做客的时候就见过,还一起了喝了酒,所以下官就此留了心,遇上好几次,就派人去他打听他的底细,有一次拿银子的时候,送银子之人就是他,派人跟踪,此人复又进了田大人府邸,然后又回了京南,不会错的。”
张瑾瑜听了,暗自骂了一句,果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些贪官无所不尽其用!
“曹,那就难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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