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去知府衙门给同知大人汇报,说是京城皇城司的人到了,而且是直奔盐政衙门去了。”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绝不会耽搁的。”
心腹亲兵说完连衣服都没换,从另一个小路就直接跑回杨州府衙门。
而扬州府衙门里,
杨州知府叶远昌也是一脸的忧愁,坐在那苦思冥想也是毫无办法。
江南那些盐商实在是太胆大了,竟然派人刺杀林如海,如今引起了天家的注意,可是福祸难料啊。
而坐在身边一同喝茶的杨州府同知万海河则是乐呵的说道;
“大人,你别再这纠结了,咱们怎么想都没用,那些地头蛇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就是金陵的甄家不也是没有插手吗,再说又不是咱们动的手怕什么?”
“哎,话虽这么说,可是真要是林大人死在杨州,你说我们杨州大小官员以后会怎么办,皇上和朝廷真的能忘了?尤其是我们两个。”
扬州知府叶远昌愁容满面,伸出手,指了一下万同知和自己,怎么想都是无解的局面。
本还有些乐呵的同知万海河也是心中一冷,是啊,别人不知道,可是杨州大小官员可就废了,尤其是自己个知府大人。
着急放下茶碗,急切问道;
“知府大人,那咱们怎么办?”
“哎,老夫也不知道啊。”
叶远昌想了想怎么都是死局,无奈的叹了口气。
万同知也是坐不住,就站起来在堂内来回踱步,手还不时抓了下头发,忽然问道;
“知府大人,咱们不是给金陵江南布政史庄大人去了信吗,可有回信?”
叶知府听了也是一愣,是有这回事,那信也是回了,可是跟没回一个样,
“回了,可是跟没回一样啊!”
“大人,别管他一样不一样,怎么说的?”
万同知也是着急问道,此事处理不好,自己官运也算是到头了,来年考核给个下下等就准备发配边疆吧,那时才生不如死啊。
叶远昌直接从怀里掏出回信就递了过去,万海河接过来就打开信件,可是一眼看去就傻眼了,上面只有四个字,
“大人,这就写了四个字,自行斟酌,这是让我们怎么斟酌?不是没说一样嘛。这”
“坐下,庄大人那是指望不上了,不过老夫多了一个心眼,让老夫小舅子去了金陵一趟,然后江南转运史许德林和老夫是同年进士出身,他给我带来一个消息。”
叶远昌看了下四周无人,就低声说道,万海河见了赶紧走过来俯下身子侧耳倾听。
“大人,什么消息?”
“不日就有京城皇城司的人先一步来此调查,然后皇上已然派了钦差来了江南,听说此次阵仗可不小,还有大内之人监军,具体是谁没说,但是想来来头不小。”
二人说完,就各自坐在椅子上思索着。
良久,
万海河又问了一句,
“大人,消息可不可靠?”
“万万不会假,漕运水军全部集结北上了,一应粮草都是许大人安排的,水军楼船主力战舰都是一个不留。”
扬州知府斩钉截铁地说道。
二人忽然明白,如此这样安排可不是文官一人来此,而是可能有大军陪同,到那时。
相互看了一眼,万海河咬了一咬牙说道;
“大人,咱们该为自己前程想一想了,如果真是这样,江南就难免动荡了,到时候可就各自自保,谁也顾不上谁了,还是早做打算。”
“也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如今只能补救了,也不知道京城来的人到没到?”
叶远昌同意万同知的想法,也是想着怎样补救,可是林如海大人儿子死了,夫人听说也快了,这无从下手啊。
就在此时,衙门外一个士兵慌忙的身影跑了进来,到了堂上跪倒在地,把二位大人惊了一下。
万海河正在想着事,如今被惊吓,把茶碗一摔怒道;
“瞎了你的狗眼,一点规矩没有,酿的!”
堂下的士兵吓得不住地磕头,
“二位大人息怒,小的有重要事禀告。”
叶远昌一把拉住还在发怒的万同知,就说道;
“海河,稍等片刻,听他说说,什么事那么急?”
跪在地上的军士,又是磕了一个头,忙道;
“谢大人,小的今个在城门值守,忽然来了一队全身披甲的皇城司人,听口音就是京城来的,为首的千户大人傲的不行,一进城门就把小的踢了,然后带人就往城里走去,看样子是往林大人盐政衙门去的。”
“什么,你可看清了?”
叶知府惊呼,又一次问道,
“回大人,绝不会错的,小的拿性命担保。”
叶知府看了一眼万同知,二人眼色一凝,一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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