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火儿看到侯爷走后忽然说道;
“主子,没成想找到了真神了,对您真好。”
“是啊,我也没想到今天来此竟然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一天,来坐下,一起吃,夫君说的对,哪来那么规矩,没人时候开心就好。”
“这这,不好吧。”
“废什么话,快坐下。”
张瑾瑜带亲卫巡视一圈营地,然后回到了大帐,从书箱里拿出一本“论语诗经集注”看了起来。
杨寒玉吃完饭收拾妥当,自顾自烧了壶水,沏了壶茶,提了过来。
看到张瑾瑜真的坐在主位上,旁若无人的看起书来,也是没敢打扰,静静倒了一杯茶轻放在桌子上。
杨寒玉看了一会千字文就有些心不在焉,又想到了大武西北,那里可是暗流涌动,犹如被压住的岩浆随时都可以喷发,到时又不知道多少人为之赴死。
不得已问道,
“郎君可如何看待大武,妾身曾听宫内博士说过,如今大武虽然鼎盛,但是忧患已然凸显,如果异族在大举南下,可有忧国之患。”
张瑾瑜听到这把书放下来,抬头看着不远处美人,怎么会说道此国事,一个女子还懂这些。
“你还懂这些,那些博士说的虽然在理,可是对我来说不足为虑。”
杨寒玉看到自己夫君如此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忽然轻松下来,远不是当年听到那些博士讨论时候个个忧国忧民,唉声叹气的样子。
不由得好奇问道,
“郎君,此话何解?”
张瑾瑜自信一笑,看着眼前皮肤白的不像话的异域美人就说道;
“很简单的道理,外族入侵中原,只有两条路,就是北面两个防线,一个就是关外,另一个是西北,关外自不必说,有我在必保无事,西北可是有西平郡王呢,他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杨寒玉听的很明白,知道了此话的意思,只要这两位不乱那么外族就不能进中原,好像也对啊。
张瑾瑜看着有些恍然大悟的杨氏,也是好笑道,
“你啊,这些朝廷的事你就不要想了,没什么用处,再说真的进来了外族必然也是灰飞烟灭,大武关内最难解决的可是那些世家豪族啊。”
杨寒玉默然。
此时,外面天色忽然阴沉下来,似有要下雪味道,帐篷内美人相伴,读书品茶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但世事无常,忽然营帐外传来亲卫的声音;
“报,侯爷,朝廷传来信使。”
“什么事?”
“侯爷,宫里传来信,明日文武百官乾清宫大朝会。”
“知道了,下去吧。”
“是侯爷。”
看着有些无奈的张瑾瑜杨寒玉竟然笑出了声,张瑾瑜没好气道;
“笑什么,收拾东西,回府了。”
“是,郎君。”
大内,
在那看了一上午操演的武皇,终于折返回宫,武皇再此想了很多,很想就此把军权全都收拢麾下。
可是又暗自否决,兵权收拢来,还需要将领带军,何人又是心腹,兵多了又怎能保证不会是下一个西王,下一个南王。
还是在于人心,朝臣人人心向朝廷,哪里会有今日之患,科举还是要下大功夫,可是那世家又盘踞地方,胡作非为不在少。
那些主政一方的地方官员也不作为,读圣贤书读进狗肚子里了吗。
武皇微微眯着眼睛,路上还在问道;
“戴权,信使都出发了吗?”
“回陛下,全都出去传信了,明天大朝会必不会遗漏一人。”
“那就好,都已经有月余没上朝了,看看朝臣们都在忙什么。”
武皇平静地说道,听不出说话的语气,戴权也只能陪着小心。
还是先从漕运下手,然后再是江南的盐业,漕运这边沈学仕已然初步拿下了漕运总督还有河道中段的权利,想必离掌握全部卫军也差不多了,只是江南。
想到这武皇周世宏也是有忧虑之色,金陵城内勋贵世家相互交错,盐业牵扯甚广,也不知道巡盐御史林如海到底怎么样了,想到暗卫传来有人多次刺杀林如海也是担忧其安危。
是不是要搅乱一下江南?
那谁去合适呢,边军那些人,绝对不行,勋贵在金陵都有留下偏房。
或者其他心腹,无权无理由哎。
忽然想到洛云侯,记得洛云侯之母金陵王氏。
王氏还有旧恨未解,江南贾家偏房也是不好动啊,想到这武皇似乎有了主意,看到戴权问道;
“阁老都在忙些什么?”
“回陛下,各部都在审核各部的账册,年关将近都忙得不可开交。”
“那就好,这天阴了。”
驻足在阁楼之上的武皇抬眼望了望远处阴沉的天空,浓重的阴云似乎要把天压塌,迎面吹来的风更加冷冽,吹起了武皇的披袍,戴权见了连忙给按下压住,
“陛下,起风了,还是快点回宫吧。”
“是啊,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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