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蔡芬芬忽然想了什么:“哦,我差点忘记了,我车里还有葡萄酒,我特意带给大家尝尝的。”说着就跑了出门,搬回来一箱的葡萄酒。
梁健爸爸梁东方说,“我们农民,这种葡萄酒喝不来的。”蔡芬芬道:“葡萄酒可是好东西,这种葡萄酒专门是在云南一个高原地区栽种,葡萄的种子来自法国,这种葡萄酒是原汁原味的,不比什么进口的拉菲之类都是假的。”说着就用启瓶器把葡萄酒打开了,硬要给每人都斟上一杯。
梁健道:“你开车还喝酒?”蔡芬芬道:“我喝了酒,比不喝酒更能开好车。”梁健大摇其头:“你还是别喝了,我怕你出事。别因到我家里,喝了酒开车出点事情,我们谁都担待不起。”蔡芬芬道:“那也好,既然表哥这么关心,我就下次喝吧,不过你们一定要多喝点。快喝着试试看。”
梁东方端起来喝了一口,赶紧吐出了舌头:“嘎涩嘎苦,哪里受得了啊!”邵小琴喝了口道:“还是不错。”蔡芬芬赶紧道:“还是姨识货。表哥,你快点喝口试试,这里应该只有你最懂葡萄酒了。”
梁健想起以前跟着黄少华时,逢喝酒基本上都是葡萄酒,虽说不上懂得葡萄酒,但喝一口,也基本能辨别出酒的好坏。他将酒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下味道。这酒味道不冲不涩、不浓不淡,属于中性爽口性,也比较对胃口,他说:“这应该是一种中档葡萄酒,味道还不错。”
蔡芬芬道:“表哥果然对葡萄酒有研究,这是我们公司的中档葡萄酒。再贵我也送不起。”梁健看了看商标道:“这个酒叫做‘云葡萄’?”蔡芬芬道:“是的,我打赌,我们这种‘云葡萄’葡萄酒,在国产葡萄酒中,肯定是最地道,最纯品的。”梁健道:“价格怎么样?”蔡芬芬道:“价格也肯定公道,比如这瓶酒的出厂价在70元左右,零售价一般卖到150元。”梁健叹道:“利润空间很大啊,怪不得你们老板要给你们发奥迪代步了啊。”
蔡芬芬笑道:“开奥迪又算不了什么本事,像表哥这样当官才是本事呢。”梁健道:“我算什么官,一个副科级,是世界上最小的官了。”蔡芬芬道:“世界上最小的官是班主任。表哥,你说我这种酒到镜州市能不能打开销路?”梁健道:“应该会有一定的市场,镜州市喝葡萄酒的人还真不少。”蔡芬芬道:“那就好,老板要开拓市场,让我在几个城市中选择,我毫不犹豫选择了镜州市,到时候一定要请你多多关照啊!”
梁健这才明白蔡芬芬酒葫芦里到底是卖什么药了!她如此热情地来看望他,原来是想让他关照她的葡萄酒生意。意识到这点,梁健就警觉了起来。
春节期间,梁健一直待在老家,陪着父亲和母亲。到了年初二,就开始走亲访友。他只去了外婆和舅舅家,其他都免了,由父母去走。其间,也有来家里做客的,他就不得不招待一番。不少人都说,“我们家里终于出当官的了。”梁健开初还很不习惯,听得多了也就不计较了。
有一个亲戚,跟他年龄相仿,问他,当了领导是不是有专车,吃饭是不是可以签单,娱乐是不是常去唱歌、洗脚和按摩,都有人买单?反正都是些声色犬马的事,梁健这些也都经历过,但他回答说:“怎么在你眼里,做公务员就是整天享受?”那亲戚道:“不是为了享受,那还当什么公务员啊?”梁健没有再跟他争辩下去,找个理由溜了。
有几天中午太阳特别好,暖洋洋照在身上特别舒服。梁健就泡了杯茶,拉个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静下来思考镇长金凯歌出给他的题目:如何实施镇上的权力制衡?
梁健思来想去,绕不开一个问题:那就是找什么由头启动镇上权力制衡的制度建设?他还用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查询了网上的资料。一般情况下,搞党政权力之间的界限划分,都是由党委一把手倡议的,只有一把手有这个意识了,这个工作才能开展。事实上,也是党委书记要体现自己的民主意识,最后有关制度搞出来,也是党委书记的政绩。如果党委书记一把手,喜欢揽权、弄权,那么这种权力制衡的制度根本就搞不起来。
在中国的组织制度中,党委是领导政府的。领导政府怎么领导呢?那就是政府做什么事情,还不是要听党委的指挥?如果党委想插手,你还真不好拒绝!毕竟他领导你嘛!考虑了这些情况,梁健就感觉到要在十面镇搞党政权力的制衡制度,实在困难重重,因为镇党委书记钟涛,从没觉得自己手中的权力多了,而向来认为手中的权力还不够。
春节期间,梁健还意外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来自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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