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陆兄连饭都吃不饱。”
韩文景说到这里,觉得不不够,细想着他当时得到的情报里。
就属陆兄日子过得最惨。
而且还是惨兮兮的那种。
所以他记得特别的清楚,又继续说着:“家里兄弟多,屋子不够住,陆兄没有跟兄弟住,住在柴间。”
“又穷,家里关系还复杂。”
“最重要的是,我听说,陆兄的嫡母是个恶人,小时对陆兄非打即骂,长大些还好点。”
“没有打骂,却让陆兄做些妇人做的杂事,磋磨陆兄。”
“陆兄,这条件是娶不老婆的。”
韩相宜以一个生意的角度来看,陆今安确实是穷得可以,九品陆事郎庶子。
一个九品官俸禄顶多一个月三两,两担米。
却养八小妾,十几个子女。
自幼被主母虐待,还能保持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势。
可见,这人要么是个平庸之辈,要么是个狠人。
而且还是那种山路十八弯的花肠子。
还得试探一番。
“这条件穷得可以。”
韩文景听见六妹的话,挑了挑眉,心里正默念着:六妹,你别想不开,找这么个人。
接下来,却听见六妹的声音:“四哥,我想见见这人。”
因为这陆今安实在有些眼熟。
韩文景拗不过六妹,自我安慰着,六妹看完陆兄,定会死心。
“行,我这就去给你叫来。”
韩相宜走到竹林旁边的凉亭坐着等陆今安的到来,单手托着下巴,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
晃啊晃。
陆今安被韩文景带到竹林凉亭处,靠近时发现坐在凉亭里的女子手里晃了晃狗尾巴草。
一张长得漂亮有些过分的富贵脸,肤如桃花,白嫩如霜的面容,压过这院中正盛开的牡丹花。
她身上从穿着再到浑身佩戴的首饰件件精致贵气。
嘶。
他习惯做小伏低,低头声音颤颤巍巍问道:“韩小姐,你找我?”
韩相宜看向陆今安,肤色蜡黄,人却长得很高。
人又瘦,说话又颤颤巍巍的样子。
跟记忆中的人有些像。
但是眉眼很像。
眸光,望向陆今安的手,他有一双好看又漂亮的手。
看向他左手握笔处的虎口,一道深深的茧子,比右手握笔处的虎口茧子要深些。
手背一道小小如新月的刀疤,很醒目。
跟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叠。
她记得小时被拐子拐到废弃船里,遇见两位大哥哥,一个聪明内敛阴狠,一个霸气杀人不眨眼明狠。
她记不太清楚。
她当时因为年幼,被敲晕后,意识不太清楚时。
朦胧中看见有人将她脖子的金顶圈,跟她藏在鞋子底下的银票扒拉走。
没多久,又来一个将手带的玛瑙,头上的珠花也扒拉个干净。
她记得那个后面想扒拉她头上珠花的人, 正是那个敢拿刀子抹拐子脖子的瘦弱大哥哥,记得很清楚那大哥哥手背上有一道新月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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