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过道长,你这道号是谁给你起的?”
“当然是我师父,不过,我斗卦派的祖师袁淳风在羽化之前,就给我们派系的弟子起好了辈分,玉、华、散、景、见、闻、觉、知,八个辈分,循环往复,从宋金之际,已经嫡传一千年了。我师父道号见空,我这辈分便是闻子辈。本来我徒弟赵长松应该叫赵觉松的,可我想了想,辈分这种东西,不必拘泥。我师父给我起的我闻过我就很不喜欢,过者,错也,就好像我是个错误是的。怎么,罗小先生对我的道号感兴趣?”
“看来你师父的话,你是一句不听啊!”我冷笑道:“道法有云,弃恶从善,喜无美是,闻过则改,善莫大焉。想必你师父给你起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你这人,本性不良,希望你闻过则改,做个正人君子。可事与愿违,你到底还是做了个岳不群第二!”
“罗小先生,都这时候了,咱们就没必要做人身攻击这种小孩过家家的把戏了。”闻过幽幽道:“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那样的话,你也不用死。”
“我死?谁来杀我?”我一笑道:“你吗?就你也配。告诉你,修道至今,我这人别无本事,就是命大。阎王爷想拿我过去,都要考虑再三,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是说你吧,今天过来是想对多花蓼家族下手了吧。”
“呵呵,你说的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闻过淡淡笑道:“我只知道,我正常巡山,碰见了心怀不轨的韩家小姐,我奋起反击,杀了她的跟班,又和大罪贼郁庭礼血战一场,侥幸赢了。就这么简单,很快就天亮了,明天所有人知道的结果也是这样。”
“那我呢?你怎么对他们交代我的行踪啊?”
“唉,没想到,你会出现,这确实是个问题。”闻过突然一笑道:“哎?有了!我可以这么说啊,你和郁庭礼相争,死在了郁庭礼手里,而我,是替你报仇,杀了郁庭礼。哈哈,这是不是就解释的通了?”
“无耻!”郁庭礼颓然靠在大树上,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
不张嘴还好,一张嘴,血水如注,凭我感觉,郁庭礼坚持不到一刻钟了。
“行了,最后的时间,你还是想想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吧!至于他,你不用管了!”我摸了摸兜,将一块糖扔过去,淡淡道:“还记得第一次吃这糖就是大过年的你逼着我下山去偷鸡,那对老夫妻送我的,我觉得这是人世间最好吃的东西了,你含在嘴里吧,可能疼的会轻点。”
郁庭礼生猛了一辈子,此刻却泪流满面,他剥开糖纸,将糖塞进嘴里,使劲吮吸着,可还是克制不住的奶白色糖浆混合着深红色的血顺着嘴角往外淌。
我转过头,继续朝闻过道:“估计我们今天必须有个结果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有的是时间,我多问一句,你是不是就是当初那个邀请紫萧子一同进终南山寻找多花蓼妖族炼制成长生丹丸的那个人?按照推论,那个人是和紫萧子年纪相仿的道友,活到如今,应该是耄耋之年了。你在终南山修炼,最可能是传播那个谣言的人。”
事到如今,闻过倒也不隐瞒,只是一笑道:“你怎么就猜测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