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跑!”
大头轮着拳头就走了过去,对着丘大夫又是一记耳光。
老家伙本来就身体单薄,被大头打的原地转了个圈,登时倒在了那。
这里毕竟是服务区,人多眼杂,眼看着好几个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我赶紧上前推开的大头,一边将丘大夫扶起来,一边骂道:“让你俩少喝点,非不听,喝了点猫尿不知道自己姓啥,还自己人打自己人。行了,上车赶紧睡一觉。”
大头总算是冷静了点,没吭声,也过来帮我驾着丘大夫往车的方向走。
可这时候丘大夫又醒了过来,一看见大头就吓得哆嗦,张开嘴巴就要哇哇大叫。
我一狠心,这时候也没办法了,只能让他多睡一会。于是另一只手,隐蔽地朝他后颈打了一掌,老头张了张嘴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到了车跟前,白薇见我们俩扛回来一个人,定睛一瞧,正是刚才被打的人,忙问怎么回事。
大头打开后备箱,一边把人装进去,一边道:“巧了,碰见个老街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怎么着也得把他带回去。”
阿芦道:“既然是街坊,给放在后备箱合适吗?”
“合适!”我一笑道:“你去做副驾驶,我坐后边吧,也好照顾他。”
白薇和阿芦信以为真,见丘大夫鼻子上有血,还要拿湿巾给他擦拭一下。
可大头却把纸接过去,擦了擦自己的皮鞋,冷声道:“他也配?就这样挺好。”
白薇和阿芦有些诧异,嘀咕道,不是老乡吗?怎么这个态度。
“老乡素来分两种,一种是见面泪汪汪,另一种是见面给一枪。”我努努嘴道:“这老头就是当年熊雄的帮凶之一。”
“他乡遇故知,原来是仇人啊!”白薇咂舌道:“这老头也够倒霉的,刚被人揍了一顿,结果又碰上了咱们。”
阿芦则道:“看起来也一把年纪了,虽然有仇,可打的是不是狠了点,别在死在车上。”
阿芦这话,显然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说的,话里有些同情,所以,没啥问题。
但以我看来,我倒也理解大头的心情。
虽然至今还不确定杀了大头父母的真凶,但熊雄是百分百的帮凶,而丘大夫,则是助纣为虐的势利小人,如今熊雄已经作古,大头心中的怒火也只能发泄在这个为虎作伥的混蛋身上。
如果换成我以前,我可能会当街直接打死他。
上了车,阿芦去做了副驾驶,我坐在后边盯着老头。
几个人一边开车,一边吃着买来的水和点心。
玩命逃了半宿,早就渴坏了。打开一瓶冰红茶,我刚喝了一口,却闻见车里散发出一股怪味。
“什么味道?”
奴柘一口香肠一口二锅头,嘀咕道:“这还不熟悉吗?这是尿味啊,骚臭之外,还有点尿糖……”
“去你大爷的!你才喝的是尿呢!”我以为奴柘在调侃我的冰红茶,忽然觉得不对,扭过头看了看后备箱里的老家伙。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还是能确定,这家伙身下正汪这一摊液体。
这是……尿了?
我还记得大头第一次带我去小酒馆吃饭的时候,大头就拍了拍桌子,当时的丘大夫就吓尿了,看来这人心理素质不行啊。
不对啊,这么说,他醒了?
我刚要起身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谁知道姓丘的忽然疯了一样爬了起来,嘴里哇哇大叫着,“我不想活了,你们杀了我吧,反正我都煎熬这么多年了,谁来,谁来呀!”
说着,张牙舞爪扑过来,一把抓住小小的奴柘,卡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