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四十分钟快到了,我也不再卖关子,便道:“其实缓解这种疼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针点太阳穴,闪针不留,内火外泄,很快也就好了。”
我知道,这是寻常办法,洛鸿元未必不知,便继续道:“但对于洛先生,放血针灸这些办法,未免太繁琐,而且,不够体面。其实,行车静坐的时候,只要双手互掐合谷穴,点一株淡味道檀香就好了。其实阳火旺盛不是坏事,对您这年纪,阳火足,而命数硬,若是吃药,可能反而不好。”
我说着话的同时,洛鸿元两手就没停,等众人都有碗筷放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他太阳穴上的隆起已经消减了不少。
“实践出真知啊,小罗,你这招虽然简单,确实好用。而且,我这人就不爱用药!”洛鸿元见我们都吃完了,一边说着,一边挥手,佣人马上就将食物拿了下去,换成了茶水。
还有五六分钟,话题又一次陷入尾声,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切换到姑苏的事去。
反倒是洛鸿元,咂了一口茶水后问道:“小先生,其实我头痛,也不全是因为寝食所致,只是近来不知为什么,总会有一种恍然若失的焦虑感。按理说,洛林回到我身边,这本事一件幸事,可我却常常失神,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你说,从医理看,这是为何?”
需要知道,这时候洛鸿元管我叫了一声“小先生”,而不是罗天,小罗。这一个小小称呼的变化,说明这其实真的是他内心的焦虑,他知道我懂阴阳,但他的身份又不能允许他相信“封建迷信”,所以,便让我用医理帮他解答。
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让他买块地,对夏信集团,不过是毛毛雨的事,但如何开口,这或许是个机会。
“先秦医典素问有云,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阴满阳亏,阳满阴亏。其实万事之道和人体差不多,否极泰来,物极必反。先生之所以出现这焦虑感,恰恰是因为先生近来顺利,身心满足所致。心神亢奋之余,因得失之患,自然而然,就有了这种恍然若失,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的感觉。”
“那依小先生之见呢?”
我一笑道:“在过去乡下,生儿育女之后,都会包一场露天电影,以馈众人。乡镇丰收得财,则要修桥建庙以谢天恩。其实这不是封建迷信,而是内心力求得失平衡的一种方式。洛少爷千难万险归来,这确实是一件大圆满之事,所以……”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啊!”
洛鸿元一笑道:“小先生这话说的浅显,但道理却是真的。以今观古,有多少盛极而衰,皆是因为不知足啊。穷达不堕,阴阳不极,确实该做点达则兼济天下之事了。小倪!”
“先生,我在呢!”倪嘉城马上站起了身。
洛鸿元道:“我事务繁忙,许多事不能事必躬亲,这件事,就交给洛林来做,你来帮他,历练历练,一是替他自己还愿,二来做点有意义的事。记住,花点钱无所谓,一定要遗馈大众,造福一方。好了,我又得忙去了,你们年轻人,再多坐一会吧!”
洛鸿元急匆匆走了,我们四个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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