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男人抱入怀中,他紧张急切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他说:“怎么样?月月,你没事吧!”
边月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得不真实。
“沈津辞....”
“我在,月月,我在这里。”
边月眼眶泛疼,有热意涌上,她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哽咽,“你喊喊我的名字,你再喊喊我的名字...”
“边月...边月....”沈津辞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字,轻声慢语的重复,他分明眼眶都红了,可还是在控制着情绪,冷静温柔地说:“月月,我在这里,不怕,我来带你走。”
边月的眼泪汹涌落下,她再也没有一丝的迟疑,紧紧抱住沈津辞。
哪怕现在这么多的外人,腹背受敌,根本就不是说话的地方。
可是,边月的情绪在看见沈津辞的瞬间,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她的眼泪滚烫,脸埋在沈津辞的胸口,痛哭出声,“我终于...我终于看见你了,我好多天...好多天没有看见你,我真的很害怕,津辞...我真的怕....”
“不怕,月月不怕...我一定不会再让你身陷险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你放心,以后我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他是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平素清冷似白雪皑皑,永不融化,可是如今,他紧抱着边月,手都在颤抖,他顾不得在场有这么多人,仪态尽失,不过是一遍一遍的,向自己最爱的女孩说着安慰的话。
怎么会有人永远高居神坛,爱总会叫人万劫不复。
李斯珩从侧间里出来时,李听墨没有跟着他一道出来。
他这次的精明算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却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悲凉。
而李斯珩,他的一颗心平静到麻木,就这么走出房门,任由大雪落了满身。
茫茫的雪色,李斯珩站在原地,看见沈津辞将边月抱在怀中,朝着一旁的黑色商务车而去。
边月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她被完全地包裹着,甚至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是,李斯珩看见边月用力抱着沈津辞的脖颈,姿态依赖又痴缠。
她是那么的信任他。
无条件的,绝对的,独一无二的....
可她曾是自己的边月...
李斯珩只感觉一阵透凉的风从心口灌进去,血淋淋的洞,之后,有血腥气翻涌而上。
他那么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对于边月而言,有多么的多余。
李斯珩不知自己该怎么消解这样的答案。
他沉默无言的站着,捏着雨伞的手手指发凉,喉间的血腥气越来越浓重,他几乎就要站不稳。
直到康宇冒着雪走过来,他说:“李先生,沈先生让您坐后面那辆车,夫人需要休息,三个人太拥挤。”
话中的深意,异常的刺耳。
李斯珩却没有力气反驳,他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情绪,就这么顺着康宇的话,朝着后排坐去。
李斯珩从未有过这么随和的时刻,连他自己都发笑。
车子开在荒凉的漫天雪景中。
一路上,边月在沈津辞怀中都不肯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