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朕也不想杀你。”
“帝国的运转离不开钱,失去了南方的物产,只有时家和尤家有能力喂饱那么多张嘴。”
“别怪朕不念情面,不日朕也会传位给灵雎,她登基时,兴许会大赦天下吧……”
“先去殷卫监狱那边等候发落吧,你的人使令……朕便收回了……”
“对了,这也是一道……旨令。”
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宋星歌回到牢房。
因为身份的特殊,她有幸得到一个单间。
她坐在床边,回忆着女帝的话语。
没有述职,没有嘉奖,甚至没有见面的正式场合。
她是在带上枷锁时,见到乔装成防化兵的女帝的。
她不理解,但只能接受。
“殷家,时家,尤家,简家……”
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在她眼前展开,她寻觅一圈,却找不到宋家的痕迹。
她又回忆起成为人使的时候,嘴角浮起一丝苦涩。
人使令原本是给温时醒的,那女孩是宛城温家和神商时家的小公主,原本是要她来收编南方军残部,组建从列军的。
只是那位大小姐成为人使后,带人去南边耀武扬威,被不知名存在灭杀了。
尸体找回来时,只剩下半截生满霉菌的身子。
宋星歌才捡了个人使。
而且她的人使令是阉割过的,只有敕令和谕令;
温时醒的版本,是有律令和诏令的,
“我……没有辜负。”
想到这里,宋星歌压抑的自语一声。
殷堡曾经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她抿紧唇瓣,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原来,树洞也抗衡不了旨令。
宋星歌俏脸一白,双眸一闭,无力的栽倒在床上,栽倒时,她蹦紧足弓,圆润白嫩的足趾勾了勾,试图将一只歪掉的拖鞋踢正。
没成功。
再度醒来时,宋星歌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鼻息间满是消毒水的气味。
“你醒了?”
一个护士察觉到状况,赶忙起身,她没有上前查看宋星歌的状况,而是小跑的冲出去,边跑边喊道,“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你竟然醒过来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医生走了进来,一脸震惊。
“你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
宋星歌摇摇头,小脸上满是问号。
听到女医生解释,她微微蹙起眉头。
她竟然被确诊为连续性植物状态意识障碍,也就是植物人。
她对此毫不知情,
她只记得那天晚上,她有那么一瞬间,试图对抗一道‘旨令’。
“请问,我躺了多久?”
“一个多月了。”
“你们会把我送回去么?”
宋星歌试着动了动手,发现留置针上的胶带有一头翻卷起来,一只素手挣扎着探了过去,将翻卷抚平。
“我们得请示上级。”
女医生说着,又问道,“你也不用着急,我得先了解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感觉有哪里不舒服么?”
宋星歌闻言,仔细的感受了一下。
“我肚子不舒服。”
她说着,脸色微微一变,陈牧舟那张大叔刀疤脸在她脑海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