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祁瑞被困了好久。
久到他都忘了活着时候的事。
他突然得到解救，赶紧伸伸胳膊伸伸腿，舒展开自己的身体。
“别伸懒腰了，你赶紧找你的身体，要不然就变尸体了。”
“！！！”
空中的魂魄猛打了个机灵。
他低下头，看向说话的小姑娘。
咦，有点眼熟。
哎？这不是顾家的小丫头嘛！
乔祁瑞想起地铁上见到墨念的那一面，马上亲切地喊出声，“孙媳妇啊——”
“你孙媳妇要死了，你孙子也要死了。”
墨念一脸平静地打断他，用着冷漠的语气，说着惊悚的话。
乔祁瑞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他那帅气多金一肚子心眼的孙子。
“时砚啊！！！！！！”
老爷子委屈地嚎出声。
墨念斜睨他一眼，“你孙子听不到。”
嘎——
老爷子差点被墨念一句话噎死。
怎么有长得如此可爱，说话如此气人的丫头，但凡不是他孙媳妇，他都要在心里骂几句！
乔时砚只能听到墨念说话，看不到爷爷。
他急切地四处看，入眼还是一片片黑，哪有爷爷的踪影。
“念念，我爷爷在哪儿，你能让我跟他说话吗？”
“不能。”
这次墨念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乔时砚知道墨念有办法，她现在就是不想帮他。
乔时砚皱了皱眉，琢磨着刚才哪里惹到这个小丫头了。
“刚才让你自己走，是怕我拖累你......”
“墨念大师别往心里去，我在这儿给你道歉了。”
“要不等出去之后，我去大道观请罪一个月，墨念大师觉着可好？”
乔时砚在这儿捡好听的说。
飘在上面的乔爷爷，歪着头追着乔时砚的背影看，“你，你，你给乔家长点骨气！你看看乔家哪个男人怕老婆，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嘛！”
乔祁瑞在上面训斥。
乔时砚一句听不见，可墨念听得见啊。
她扭过头，白眼翻到天上去，“你争气，怎么还让我救你？”
乔祁瑞，“......”
老爷子被怼的哑口无言。
但碍于形式，他还有求于人，不敢再多言。
他委屈地揉了揉鼻子。
左右看看，差点被里面的白骨吓死，“啊啊啊，有死人！”
墨念嫌弃地仰起头，“那你是什么？”
“我？我......”乔祁瑞看着自己这半透明的身躯，卑微地垂下了头。
墨念没顾及他的心情。
她不是跟小老头有仇，而是她看着他那张脸就烦。
毕竟柳刹盯着乔老爷子这张脸，干了一大堆的坏事，连顾家都是被他玩完的。
想让墨念看他顺眼，那属实有难度。
不过，墨念也没再难为小老头。
她朝着四处指指，“带我去找你的身体。”
“啊？我去哪儿找？”
“你一定找得到。”
“......”
乔祁瑞还不习惯这个魂影，他被关的日子里，好像被压缩在一个小盒子里，几乎每天都在昏昏欲睡，关于这段时间的记忆，他非常模糊。
乔祁瑞没有动。
等了几分钟，低头看了看墨念，发现她双臂抱胸，冷漠地站在那儿，一点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