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讶异,声音中夹带着不可置信地询问:“今日的茶馆,竟然还有其他的客人存在?”
秦砚辞轻声回应,他的语气平和中带着一丝谨慎:“是的,数量并不多,仅有一桌。”
在进入茶馆的那一刻,他特地留意了周围的环境,那隐约从雅室中传来的人语声,让他印象深刻。
凌瑾韵心中震惊,但转瞬之间,她的思绪便如飞瀑般清晰。
那茶馆掌柜与那位冒牌的岑夫子胆敢利用府学与科举之名行骗,背后若无权势人物的庇护,定是无法如此嚣张。
于是,今日能在茶馆中安然就座的那桌客人,恐怕便是那掌柜与岑夫子背后的同党。
此刻,邻近的茶馆几乎已成废墟,残破的梁木胡乱交织,仿佛一片随时可能倾覆的危楼,周围人群不敢轻易靠近。
四周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凌瑾韵身旁,一位衣着朴素的药铺掌柜不住摇头,口中发出沉重的叹息:“真是造孽啊,那房屋本就老旧,再往上加盖,地基如何承受得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唉,可惜他被金钱迷了心窍,硬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旁人的补充让气氛更添几分沉重:“说起来,这谭掌柜还算侥幸,房子倒塌的瞬间,店里的伙计都被困住了,他自己却被那些赶考的学子拉着去见官。虽说是难逃一番皮肉之苦,说不定还会被流放,但至少保住了一条性命,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秦砚辞在混乱中已竭尽全力救助了所有能触及的生命。
此时,他们已无心再在事故现场停留,握着从药铺抓取的药材,一行人默默返回了租赁的小院。
踏入小院,秦沫沫仿佛瞬间忘却了刚才的惊险,活泼如往常,围绕在凌瑾韵身边,滔滔不绝地分享着在药铺里无意中听到的各类八卦。
眼见凌瑾韵架起小炉,着手准备煎药,秦沫沫敏捷地搬来一张小凳子,双手支颐,眼神中满是好奇与不解:“这药不是要喝的吗?为什么要把药渣过滤后再倒回药罐中去呢?”
凌瑾韵手持木棍轻轻搅动着药罐中的液体,耐心解释:“这不是直接饮用的汤药。我要将药汁中的水分全部蒸发掉,制成清爽的药膏,便于你哥哥携带进入考场使用。”
秦沫沫接过木棍,跃跃欲试地表示要一同帮忙。
凌瑾韵微笑同意,目光却难以从秦沫沫那重焕生机的面庞上移开。
被盯得脸颊微热,秦沫沫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显得有些羞涩:“西嫂,你干嘛老是看着我?我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啊?”
凌瑾韵笑而不语,轻轻地捏了捏秦沫沫略显婴儿肥的小脸:“就是觉得你现在这样,看起来精神极了,特别漂亮!”
秦沫沫闻言,脸蛋骤然泛起两朵红云,羞赧地转过头去:“别拿我开玩笑了,你才是美得跟天仙似的呢!”
这温馨的一幕正好被从屋里走出的秦砚辞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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