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错怪她们了,是我执意要来的。”
江月连忙解释,将此行的原因和盘托出。
听闻此言,永定侯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心疼,“你有这份孝心我很欣慰。但你现在身体不适,先回家休息,我去接你母亲便是。”
话音刚落,永定侯未作停留,转身再次登上了马车,江月想要拒绝的话语卡在喉间,未来得及出口。
望着父亲马车渐行渐远的背影,江月悄然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火折子。
原本的计划,是在抵达秦家后寻机点燃一场大火,彻底销毁凌家三人留下的痕迹,但现下……
她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愿行事。
只是,一个不安的念头仍旧在江月心中盘旋:万一母亲与五哥在秦家当着父亲的面揭露了当年那个秘密……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但很快她便强行镇定下来。
母亲和五哥目前对于凌瑾韵的真正身份还浑然不觉,如此重大的秘密,不可能在这样普通的农户家中轻易曝光。
江月告诫自己,必须耐心等待,待父亲、母亲和五哥从秦家归来后,再寻找合适的时机解决凌瑾韵的问题。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侯爷挺拔的身躯上。
就在他即将迈入车厢的刹那,脚步一顿,仿佛被什么牵绊住了思绪,缓缓转过身,目光温柔而深邃,望向江月,字字恳切地说道:“月儿,你可知,那宫墙之内,贵妃娘娘已然向陛下进言,请求特赐你为县主之位,而天机莫测的钦天监,亦是为你与三皇子的婚姻选定了最为祥瑞的大婚吉日。你须得珍重身体,这两日好生调养,不久之后,我将差人护送你返回京城,一切册封与出嫁的诸事,自会妥帖安排。”
江月心头因凌瑾韵而起的波折与烦忧,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如春风化雨般一一化解。
她低下头,黑亮的长发轻轻垂落,遮住了半边脸颊,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现在嘴角,显得格外温婉。
她轻盈地屈膝,声音清脆如泉水:“父亲大人所言,女儿谨记于心。”
她站在那里,直到永定侯的马车逐渐变为远方的一个小点,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官道尽头,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身踏上了归途。
与此同时,秦家村内,叶氏乘坐的华丽马车静静地停在秦家简陋的院落外。
与初时不同,村民们对于这份来自外界的尊贵探访已不再惊讶,更多的是一种习以为常的好奇与尊重。
叶氏在张嬷嬷的搀扶之下,轻盈地下了马车。
恰逢凌瑾韵刚从一个不知名的梦中悠悠转醒,小脸蛋上还挂着一丝迷蒙,耳朵却认真捕捉着江铭的话语。
江铭低头望着妹妹,那稚嫩的脸庞上,一头凌乱的秀发间竖起的一小撮呆毛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的心中不禁暗自发笑。
正当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强调滴血认亲的重要性时,凌瑾韵却猛地坐直了身子,眉头微蹙,神色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滴血认亲,太过古老且不科学,我有更好的方法来验证血缘,给我一根头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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