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家中建房与购地的资金大都出自凌瑾韵,再次提及难免会有向儿媳伸手要钱之嫌,因而心存犹豫。
凌瑾韵察言观色,心领神会,干脆利落地说道:“娘,如果您不方便讲,那我去问问村长好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外走,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王莲娟见状,连忙拉住凌瑾韵,终是开了口,缓缓地道出了原委:“韵儿,其实是这样的,村里的地主家因为女儿嫁给了京城的大户人家,全家即将迁徙至繁华之地,这样一来,他们名下的田地便有了转卖之意……”
地主的眉宇间紧锁着焦急,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他内心的耐性,这份急于摆脱田产的心情,使他不惜代价,愿意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迅速将那些肥沃的好田脱手变现。
凌瑾韵站在一旁,内心窃喜之余,又略带几分深思。
“我想着要是我们把原计划新建的两间房暂时搁置,节省下来的钱财,足够我们添置几块上好的田地。”
凌瑾韵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波澜壮阔。
相较于山下那片肥沃且适合稻谷生长的土地,她更倾向于那片尚未被完全开发的山域。
她的目光长远,那座山在她心中已规划了无数遍——浅山区改造为药草园,充分利用其独特的地理优势,种植各类珍贵药材;至于深山,则是一片未被触及的宝库,天然药草遍地,只需适当采撷,便是无尽的资源。
她轻轻转向王莲娟,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问道:“娘,那条蜿蜒小河畔的山林,是否也属于那位急售田产的地主呢?”
王莲娟闻言,悠悠道来:“那山啊,不属于任何个人,是官府划分给咱们全村共有的财富,每户人家都能从中受益。只是那山,在日常看来,显得有些多余。干旱季节,村民们顶多在浅山区翻翻土,找些聊胜于无的收成;至于深山,几乎无人敢深入探索。偶尔,只有在山脚下开垦些零星的荒地,或是在闲暇之时砍些枯枝当柴火,拿到镇上换取些许铜板,补贴家用。”
回想起那些风调雨顺的年岁,村民们或许还能在浅山区采到一些珍稀的菌类。
幸运的话,还能在不经意间挖掘到名贵药材。
但那样的光景,如今只存在于回忆之中,现实却是另一番景象。
凌瑾韵拉着母亲的手,走进屋内,她的语气坚定而充满决心:“娘,建房的事您不用操劳,我私下还攒了些银两。这百两银票,您先用来购置田地。至于河对面的那座山,我想方设法也要将它拿下,请娘亲帮我去问问村长,看看购买这座山的途径和条件。”
王莲娟接过了凌瑾韵手中的银票。
虽然心头闪过一丝疑虑,担忧凌瑾韵是否过于破费。
但最终,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银票收好,柔声应允:“好,娘这就去打听清楚。”
正欲出门的瞬间,王莲娟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
突然停下脚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中带歉意地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韵儿,你稍等片刻,娘有样东西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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