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亲国戚啊!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苍天还真是不公,半点苦也舍不得让他吃,生得清华出众就算了,人生也一路平坦,自诩小人心态的贺玥都有些嫉妒了。
宁如颂经常来寻她,渐渐的,贺玥就暴露出了本性,半点端着的形象都没了,什么凄苦,什么哀怨,通通都装不下去了。
“贺姑娘,我来寻你了!”一道轻柔的女声从院子外传来。
贺玥眼里迸溅出惊喜,忙坐起身子,这是近日新交的一个好友,夏素灵,去县上买胭脂时认识的,她那时才知道,人与人之间原来还可以如此投机。
她扯了扯宁如颂的袖口,开始撵人,“何公子你先走吧,女子之间的话你可听不得。”
就算知道了他的真实姓氏,可明面上还是唤他何公子比较好。
这些日子贺玥几次拒绝他不成,已经有些佛了,就算最后二人不能在一起,现在这个时间段里当个朋友也成。
宁如颂把手里的小罐递给她,“贺姑娘不要拒绝,这是新出的胭脂,值不上什么钱。”
宁如颂的骨相冠绝,手也是如此,薄薄的皮肉贴在修长的手骨上,青筋微微浮现在苍白之下,贺玥瞧了一眼又一眼。
越瞧越伤心,宁如颂怎么就不能家世平凡些呢,不然她在美色的诱惑下可能早早就屈服了!
有些时候贺玥真怀疑宁如颂是照着她的心意捏成的人,哪哪都是合心意的。
贺玥接过胭脂罐子,点点头,“多谢何公子。”
在贺玥来到这方世界后,就被宁如颂所照看着,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是如此,她几乎没有遭受过什么苦,日头一久也就显出几分女儿家不知愁的娇态来。
宁如颂最喜爱她这副模样,她不会再遇到任何挫磨,欢快无忧的过下去就成了。
夏素灵并非空手而来,她身后带着两个婢女,一人拎着满满的零嘴和糕点,另一个人捧着用布包好的锦缎。
东西放在石桌上,夏素灵就摆手让两个婢女退到院子外头候着,自己坐在躺椅边的椅子上,笑得温温柔柔,又带着点调侃,用手里握着的扇子指了指贺玥,“你不是想着要开一家胭脂铺子吗?怎么还如此疲懒,和躺椅分不开了吗?”
贺玥盘坐在躺椅上,没个女儿家的坐相,还好有一张丽若芙蕖的脸顽强地撑着她的体面。
她有些心虚,“你别看我一副不堪入目的懒相,实际上我的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件事,铺子买在哪里?货从哪里进?思考这些都是很损精力的。”
手中有钱,心里不慌,她想到县里买一个铺子,最好大一些,前头开铺,后院住人,毕竟如果真的开始做生意,她总不能两头跑。
“你的嘴惯是机灵。”夏素灵摇摇头,把布包打开,里头是好几匹锦缎,颜色虽然偏素,但是上面的花纹十分繁复精美,她嘴上劝说着,“你呀,既然和何公子时常往来,想必也是有几分苗头的,该穿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