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内的氛围一瞬间有点冷清,宁如颂口中呢喃,“是真的不知,不然我定会控制好情绪。”
按照常理,他应当感到忌惮,他出生便是太子??,人人敬他畏他,没人能真正看破他的心思,如今却有了,贺玥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就像扒掉了他面上的一切伪装,露出了不堪入目到令人骇惧的内里。
可宁如颂没有丝毫忌惮的情绪,只有慌乱和后怕,他添了一句话,“我试过在你面前做一个真正温善的人,可是我做不到,我时常恐慌你再次从我身边溜走。”
他垂首埋在她颈部,眉眼呈现病态和偏执,“玥玥,我做不到,爱哪能如此大方。”
“我恨不得……”宁如颂犹豫片刻才说出口,“恨不得无时无刻都守在你身旁,谁也近不得你的身。”
他对贺玥早已爱到痴疯,病似痼疾,他有时想两人一块死也是极好的,血和骨混到一处,入同一个棺椁,埋在深不见底的诡谲情爱里。
贺玥垂眸,轻叹道,“持珏,为何你就不信我的话,我说过,以往的事通通过去了,我们要朝前看。”
“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贺玥将一切都说开,她嗓音柔和飘忽,“我和你还有孩子还有那么长的时日,你总不能还像现今一样时不时的疑神疑鬼。”
“你近日究竟在怀疑些什么?”贺玥看向他的凤眸问道。
窗子外暖阳温和,贺玥的眉眼间好似有着能包容一切的平和,宁如颂心停了一瞬,手指抚上去,轻搁在她眉心,“是啊,以后的时间还那样长。”
贺玥早已变了,她从草原回来后就不耐烦一些弯弯绕绕,总是很直白的说出她的诉求,只有宁如颂还陷在曾经的诚惶诚恐中不得安宁。
他总是嫉恨段齐岱,凭什么天底下顶好的事都叫姓段的给占了去,明明早就辞世,还让人惦念不已!
宁如颂直起身,唇代替了手指吻在她眉心,“玥玥,我怀疑什么不重要了,从今以后我再不会如此。”
言辞郑重似不可改的磐石,贺玥知道经此一遭,以后的日子才安生下来了,她没再追问,笑着用小拇指勾着他的小拇指,同时带着二人的大拇指按在一块,“这便算签字画押了,以后你可得顾念着我,不可再疑神疑鬼。”
这个仪式虽稚幼却叫宁如颂心里都含着柔意,整个人好似泡进了温泉池子里,他也笑着,“好,签字画押,定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