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茉儿如今这副没出息的模样,他曾经也不差钱,可是如今为了躲避层出不穷的追杀躲到大云朝的宫里,和外头的属下暂时失了联系,他现在是顶顶缺钱,连最后一些钱都去用来搞贺玥要的避孕药了。
“给我的?全给我的?”茉儿从单手变为双手抱着玉匣子,语气期盼,他能扮做女子并非没道理,这张脸的确是姝秾。
贺玥抬臂将幔帐往旁边拢了拢,掀眸望他,“哪有这么好的事,你挨了十个板子,便拿十张吧。”
十张一千两银票,便是一万两,也是天大的钱财了,寻常人家几辈子都用不完。
茉儿想硬气的拒绝,可是转念一想,都挨了打,总不能连点好都讨不着,还是从玉匣子里拿了十张银票揣进怀里,然后满眼疼惜的将玉匣子放回架子上。
他走到床榻前,微蹲下身,嗓音晦暗,“贺玥,要我说你就认命吧,大云朝的太子也宠你,锦衣华服、奴仆成群有什么不好。”
当然是不好的,他瞧贺玥就像是被困锁在笼子里的金雀,尾翅被剪掉,只能哀弱的发出凄鸣。
贺玥微仰头看他,清雅婷丽的面容仍带几分苍白,睫羽微颤,“你昨个还说我可怜,怎么今就要劝我认命了。”
她现在实际上只有和茉儿聊天,才能得几分松快,大抵是在他面前不用做什么太大的伪装,毕竟狼狈相都被他看了个遍。
“咳咳咳!”贺玥蹙着黛眉,侧身用帕子捂住嘴,乌发从脖颈处滑落在肩膀旁。
“发个热都能把你变成如今这副病秧子样。”茉儿丝毫没有男女大防意思的抬手捻起贺玥的一缕发,直白道,“我怕这避孕药把你给吃垮,还没等我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就先没了。”
这避孕药极为的烈性,虽效果好但是亏损身子。
茉儿的言辞甚至算得上恶毒,贺玥却平静的摇了摇头,“我自有分寸。”
发梢从茉儿手中滑落,茉儿收回手,哂笑一声,“你可得把药藏好,莫要连累了我,你昨个的信烧了吗?”
他语气凝重的问道,如果那封信被发现,他保证贺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保不齐会连累他,大云朝太子何等恣睢傲然的人物,哪会准许她藏着别的男子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