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川鹤被扒了衣裳一般的羞红了脸,这回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羞耻。
他知道这是主母在告诫他,同时也在教导他,不然迟早有一天他会栽上一个大跟头。
他的的确确习惯无时无刻披上一层虚假的面孔,说出的话必须得在喉齿间转上几回才能出口。
但是段川鹤忘记了他再怎么聪慧,也才十三岁,对上同样聪慧的长辈就是不识趣的笑谈。
“母亲昨日在内一宅……”段川鹤磕磕绊绊的说着话。
贺玥知道他想说什么,将所有的策论叠好交给他,“我知道屏风后是你。”
“有些时候心知肚明是两方默认的不言,不必刻意强调。”
段川鹤起身,弯腰接过贺玥手中的策论,“孩儿羞愧。”
“无事。”贺玥摆手示意他退下。
段川鹤抱着策论匆匆退下,出了内三宅后他狠狠的打了自己手臂一下,发出的声响叫抬轿的奴仆心中一颤。
要不是明日他还要去祀堂,他都要扇自己一个巴掌醒醒神!
这几个月过的实在太过顺畅,各种吹捧声让他自己迷昏了头,明明知道主母是何种的人物,还习惯性的卖弄小聪明!
“哎呦!二少爷,这是干什么?!”其中一个抬轿的奴仆震惊的说道。
段川鹤没有兴趣在卑贱的下人面前揭露自己的羞愧难当,径直上了轿子,第一次在外头的下人扯下和煦的假面。
段川鹤面色阴沉,情绪不虞,奴仆们再不敢言语,老老实实的抬起轿子
那个之前出声的奴仆心里泛起阵阵的嘀咕,之前二少也太过体恤温润,竟叫他迷了眼,啧!这些主子都一个样,哪能真正瞧得起下人!
…………
一个个由皇宫派来的探子在这几天内将段家主母的事查了一个遍。
永定宫里宁如颂瞧着天衣无缝的身份,连他都不能看出半点的虚假。
人证物证都有,连那所谓山中养病的院子,都叫探子们查了不下三遍,没有任何问题。
“不对劲,难道当真是朕想多了吗?”宁如颂清隽雅然的面上平然依旧。
小关子重新换了一杯热茶,谄媚道,“陛下定然不会有错。”
哎,他打算送些银两衣裳给在慎刑司做苦力的小桃子,毕竟给他承了一次劫难。
“段家的事先放下,派人盯紧在云城的段瓒就好。”宁如颂淡淡说道,“玥玥玉镯的事比较要紧,还是没有查出来吗?”
小关子噗通一声跪到地下,嗓音苦恼,“没有查出来!各种册子快叫奴才翻烂了!皇后娘娘当初入东宫的时候,手上也没有那副玉镯。”
他跪伏在地,嗓音愁苦万分,“这玉镯品质太差,又根本不可能是宫中的物件,有哪个胆大包天要命的宫人能把这种物件献给皇后娘娘,所以当真是探查不出!”
“那便就是当真有问题。”宁如颂右手攥起,戾气丛生,定然有问题!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此行事的不过二人,玥玥在宫中没有任何根基。
“去查查何太后、靖穆帝同玥玥的每一次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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