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刘备迷茫久了,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指点明路的人,当下便再度鞠躬道:
“备虽名微德薄,愿先生不弃鄙贱,出山相助。”
“备当拱听明诲,以师礼侍之!”
他自认没有二袁的声望,没有老曹的实力,唯有一颗赤诚之心,希望能感动秦瑱。
但秦瑱闻此,却是摇头一笑,上前扶起刘备道:
“使君不必如此,今日一言,权且为谢使君当日来访。”
“自诀曹公之后,瑱已心灰意冷,不能奉命!”
刘备一听秦瑱之言,心里就凉了半截,忙道:
“先生不出,如苍生何?”
言毕,顿时有些哀伤道:
“故知先生心中所想,然则当今天下诸侯混战,百姓散乱,民不聊生。”
“若为己故,实在不忍强求先生。”
“但备每见百姓家破人亡,便觉心如刀割,彼等皆是我大汉子民,因我刘氏之过如此,备身为高祖之后,甚为愧欠。”
“今见先生大才,备方知扫平天下,需广纳奇才,先生如此才干,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
“愿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助备一臂之力!”
“扫平乱世,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
看着老刘顿时红了眼眶,秦瑱亦是心中一动。
说实话,老曹和老刘各有风格。
相较来说,老曹更为实际,心绪更为复杂,也更为直率,就是可惜猜忌心强。
刘备就是那种你根本看不清楚本质的人。
这种人历来不受喜欢,因为你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可相处起来你却发现,再看不清的外表下,实则有一颗赤诚的心。
怪不得能说出‘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於人’这等话语。
想到此处,秦瑱再度扶起了刘备道:
“使君不必如此,也罢,待吾思虑几日!”
刘备见秦瑱没有一口回绝,顿时转悲为喜道:
“故知先生乃仁人志士,还望先生以百姓为重。”
“但若是先生真不愿出山,备亦不敢强求,只愿先生常在左右,备能聆听教诲,便足所愿尔!”
秦瑱闻之,并未回话,反倒微微一笑道:
“今日天气晴朗,吾带家小于此赏梅,不知使君与元直可愿随同前往?”
刘备闻言,不知秦瑱之意,不由看向了徐庶道:
“元直可愿前去赏梅?”
徐庶一听,便摇头道:
“庶刚上任,军中事务繁重,哪有闲心赏梅!”
“主公亦是抽身而来,吾等一道返回便是。”
“不过主公可否先行一步,待庶与子瑄再叙几句!”
刘备心知徐庶这是要帮自己当说客,忙对秦瑱行礼道:
“既如此,来日闲暇之时,再来问候先生,聆听先生教诲。”
言罢,转身牵马而去。
待得刘备离去之后,徐庶方才皱眉道;
“吾见子瑄方才已经意动,何故迟迟不应?”
秦瑱见状,顿时冷笑道:
“徐元直你好大面皮,我前来之时曾言须得考察一番,再论出仕之事!”
“何以如此急切,非得拉我下水?”
徐庶见秦瑱面色不渝,只得苦笑道:
“吾今投入玄德公麾下,自当为主荐才!”
“庶知子瑄乃奇才,今形势如此,不得已而为之,子瑄若怨便怨!”
“庶来日亲自上门,负荆请罪,如何?”
他这一服软,秦瑱才点头道:
“这还差不多,定要选点粗的荆条,不然抽着不痛!”
而他话音一落,徐庶就是脸色一变道:
“真打啊?”
秦瑱微微一笑道:
“那是当然,不然何以赎罪?”
徐庶也知秦瑱历来说干就干,当即只得一咬牙道:
“也罢,是我该打,子瑄愿打便打!”
“但也不能白打,须得告知你方才为何不应?”
秦瑱见此,也不再说笑,只是悠悠道: